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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飞叹口气道:“因为武林世家的人的明星效应,很多年轻人还都崇尚武学,甚至称那些世家子弟为男神女神。可是他们不知道,这些武林人士利用武功作案,给我们破案提高了多大难度。真羡慕福尔摩斯啊,他破案的时候不用考虑人能不能一下子从一楼飞到三楼。”

“这样吗?”燕长戈淡淡道。

“是啊,其实国家本身是鼓励人人习武的。就算成不了高手,最起码强身健体也可以。而且听说国家的一些特殊部门的人,都是武功高强并且熟悉现代化作战的精英,他们的武功也都是武协和武林世家出人来培训的。不过听说,这些人的武功一代不如一代,武协和世家也开始藏私了,好功夫都不拿出来。”沈逸飞摇摇头道,“我在警校学习的时候也有武术课,武术老师是武协的一个分会长,听说武功很高,可是却很少教我们有用的招式。”

从警局回曲琏家的路上,燕长戈一直在思考沈逸飞说过的话。他的目的是积攒功德,永远保持自己的意识,如果有机会的话,还可以继续修炼,向更高一层努力。

而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哪怕他成为大能,所能做的事情也只是寥寥无几。想要积攒无数的功德,一个人是不够的。

燕长戈一开始想要成立门派,可是又担心资金的问题。而当他知道武协的资金是由国家提供之后,心里便有了计划。

与其重新建立一个门派,一点点累积名声,倒不如直接成为武协协会的会长,将武协中的毒瘤铲除,重新建立一个干净的、愿意为人民服务的武协。

抗险救灾、保家卫国、教书育人,这都是武协的职责所在,每一个都是功传千代的好事。

“想要成为武协协会的会长要什么条件?”回到家中后,燕长戈问道。

“哈?”曲琏吃惊道,“你想当会长?那你得有钱。”

“武协……难道不是要武功高吗?”燕长戈奇道。

“这年头谁还以暴力致胜啊,又不是选武林盟主。如果没有大错,武协协会的会长一届四年,最多可以连任两届。想当会长是需要选举的,由武协所有职工投票,要求长老会票数超过70%,全体职工票数超过50%才行的。全体职工的票数还好说,只要人缘好或者武功好就行,多在人前露脸,混个脸熟大家就愿意选你。长老会却都是高手,想让他们给你投票,没有利益怎么行。”曲琏一脸不屑道,“基本上每个长老后面都有一个世家,每个世家背后都有个财团,想当武协的会长,得能够满足大多数人的利益才行。”

“你似乎对此很了解?”燕长戈挑了挑眉,他以为曲琏对什么都不在意。

曲琏桃花眼扫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临城的人都知道,曲家是武林世家,只是到了我这一代不学无术,所有的武功都失传了而已。”

听了他的话,燕长戈微微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直白地告诉曲琏,他并不是不学无术,只是幼时伤了身体,不可能再习武了。

不过这种事,就算他不说,想来曲琏自己也是清楚的。

第16章 藏锋(十六)

曲家不同于寻常武林世家,一般世家背后都是有财团在支持的,而曲家却是自己便是大企业。曲家先祖当年将家业和武功秘籍分别传给两个后人,根骨好的习武,根骨一般的经商,兄弟两个互相扶持,这让曲家不需要受制于其他财团。

而到了曲琏父亲这一代,曲琏的父亲曲岩是习武的,年纪轻轻便成为武协高层,并在自己大哥曲峰的支持下,成为下任会长呼声最高的人。原本曲家应该是一路青云直上的,可就在曲琏五岁的时候,有人暗杀了他的父亲,杀手武功极高,身法也相当诡异,现在武协登记册上根本找不出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高手。曲岩夫妇双双被害,年仅五岁的曲琏在父亲的保护下活了下来,却被那杀手的内力扫中,受了内伤,从此再也无法习武。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曲家还有救。曲琏有个大哥,自幼跟随父亲习武,年纪轻轻身手就非常好,曲岩早就将家传的武学全都传给了他的大哥,而那一次暗杀,他大哥因为外出而躲过了一劫,曲家还没有伤筋动骨。然而曲琏十五岁的时候,他的大哥也被刺身亡,当时曲琏也在场,他被大哥丢进冬日冰冷的河水中保住了一条命,却因足足在冰水中泡了五个时辰而受了寒。

曲家独门心法向来是口口相传,曲琏没有得到真传,他的大哥也遇刺身亡,从此之后曲家再无人能够习武,曲琏也变成了一个靠着分红度日,整日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

不过公子是真,花花却未必。

五岁父母双亡,十五岁亲生大哥惨死,二十五岁又是一个死劫。如果可以的话,曲琏希望这一次死的人是自己,让曲家武学就此没了传人也好,只要不连累大伯便好。

这些事,曲琏不说,外人也大略地知晓一二,而燕长戈自从成为曲琏的保镖后,或多或少也听到一点,结合曲琏自身的命数,燕长戈便猜得七七八八了。

现在听到曲琏说曲家武功失传了,他也不知自己玄铁铸成的心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曲琏现在这个笑容有些让人不舒服,便大不敬地伸出手将雇主的脸一捏,生生把那个勾起的唇角拽平了。

曲琏:“……”

“未必失传,”燕长戈淡淡道,“你们不是有夺魂……摄像机吗?你父兄练武时,难道一次都没有录像过吗?”

曲琏拍开燕长戈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不敢再强颜欢笑,回答道:“有是有,可并不是武功招数,而是心法。曲家的武功招数只是表象,没有内功心法的配合,便没有任何意义。我堂哥和大伯都学过基本的步法和招数,可同样的招数,有心法和没有心法,使出来根本就是两种武功。”

否则曲峰就算是没什么资质,也会逼着自己和儿子练功的,最起码将衣钵保存下来,等待下一代有更出色的人出现。

“我说的便是这个,”燕长戈道,“有经验的人,应该是可以从这两者的对比之中,摸索出心法的门路的。”

燕长戈所说的有经验,是指最起码见识过百家武学,常年浸淫在其中,对各种心法的运转方式了若指掌,起码有数百年的时间泡在武学中,才算有经验。

曲琏扫了一眼燕长戈,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不过更多的是不相信:“你还是好好当你的保镖吧,我还想多享受两年呢。”

说完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啤酒,自己一个人喝了起来。

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总是很容易醉倒。曲琏自身体质差,又没有内力辅助,酒量本来就超级一般,加之心情不好但求一醉,只喝了两三罐啤酒便喝多了。好在他酒品很好,醉酒后没有耍酒疯,就是喜欢抱着人不放。

燕长戈躲了几次,见曲琏还是不依不饶地想抱人,便撤了身周的剑气,任由曲琏抱住自己的腰。

“好凉快……”曲琏将脸贴在燕长戈胸膛上,因为醉酒而滚烫的面颊贴上冰冷若寒铁的胸膛,只觉得很舒服,不愿放开。

贴着贴着曲琏便睡觉了,睡着之后还被燕长戈的胸膛冰得打了个喷嚏。燕长戈不想他感冒,便将人打横抱起,放到了卧室床上。

谁知到了床上曲琏还是不肯放手,还口花花地说了两句“美人陪我睡”,顺嘴亲了两口燕长戈的胸膛,一边亲一边还道“哪儿来的铁柱子啊”。

曲琏生得太过好看,醉酒之后更是面若霞飞媚眼如丝,被他这么缠着,大概直男都会忍不住心猿意马。偏偏燕长戈不为所动,将人放在床上后,明明曲琏在自己怀中蹭来蹭去,却丝毫都没有反应。

曲琏闹腾了一阵后便乏了,枕着燕长戈的胳膊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曲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脸不舒服道:“我昨晚枕的是冰枕吗?怎么有种受寒了的头痛感呢?”

燕长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曲琏这才看到自己身边躺着个大活人,他呆滞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和燕长戈的身上,衣服……穿得都挺整齐的。好吧,就算是不整齐又怎么样,他还能酒后乱性不成。

除了那天被燕长戈“治疗”时有点反应外,那之后曲琏还是没有任何感觉。他有心想让燕长戈给自己再治疗一次,却不想再重复那日的尴尬场景,便一直闭嘴不提。

没感觉虽然很堵心,但是不用担心自己喝多了会做什么后悔的事情,有时候还挺放心的。

“不好意思,手麻了吧?”曲琏笑了笑道。

“还好。”燕长戈从床上下来,他只脱了鞋,穿着长裤衬衫就这么躺了一晚,连腰带都没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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