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越是临近年底,赵敏禾与众姐妹往荣府跑的日子也越来越多。
赵敏禾又想到韶亓箫曾随扈去过边关,虽只他去的只是晋州而不是并州,但两州相邻,也许他听过常家的事也说不定。于是,有一回韶亓箫来时,她便向他打听了一下。
韶亓箫苦着脸道:“我如今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你,你还要把时间花在别人身上?”
赵敏禾白了他一眼,嗔道:“那你究竟有没有听说过那位常五郎?”与荣锦瑟定亲的,便是常家这一代排行第五的嫡子。
韶亓箫叹了一口气,顺了她的意道:“听说过,我还见过他。”
——“听说过”是这一世,“见过”则是前世了。
赵敏禾双眼一亮,喜道:“他长得怎么样?为人又怎么样?”
韶亓箫道:“昂藏八尺,体格魁梧,浓眉竖发,双目神光,气魄硬朗。”
赵敏禾捅了捅他,不乐意了。“你好好说,别这么吊儿郎当的。”
“我没胡说,他就是长这个样子!”韶亓箫委屈道,“他长得确实不算好看,不过也不算难看,典型的北方男子汉形象。”
赵敏禾安心地点了点头。这个时代其实更欣赏男子温润如玉的,对魁梧之人并不大爱得起来。所以他即说那位常五郎长得高大威武但不难看,赵敏禾便预估着那位大概是个铁血硬汉的形象,也许照她上辈子的眼光看还很能看才是。
就如赵毅与赵攸瀚父子俩,赵攸瀚长得像吴氏,赵毅则纯粹是个糙汉子形象。在赵敏禾看来父亲和哥哥各有千秋。但时人眼里嘛,二人光在外形上,便是赵攸瀚风姿容仪要上乘许多了。
至于韶亓箫,赵敏禾瞥了他一眼。他的脸倒是挺符合时代的审美,身上嘛——她回忆了下那晚她为他擦酒精时看到的一块块硬实的肌肉块儿——大概是算不上符合的了吧?
韶亓箫被她那一眼看得不明所以,他挠了挠脑袋,随后接着跟她说说常五郎。
“前次战役,晋州战事吃紧,常五郎曾从并州军被借调到晋州军中来过。他是个有本事的,年纪轻轻在军中已是正七品上的校尉之职。听说为人有些严肃,但很正派,手底下的兵都挺服他。当然,”他带着拍马屁的口气道,“比大舅兄还差点儿!”
赵敏禾白了他一眼,道:“我大哥当然是最好的!”
韶亓箫气一短,狠狠一咬牙,在她看过来时又马上扯出一抹笑来。
不想她再去想英明神武的赵攸瀚,韶亓箫马上又对她道:“荣家的姑娘虽嫁得远,但常五郎本人确实很优秀。只要荣家姑娘能适应好并州那边的环境,那这桩婚事确是良缘。”
其实荣家会将仅剩的女儿嫁这么远,未尝没有因荣家同时成了三皇子的妻族和二公主的夫家之故。荣家很是慎重,荣锦瑟作为三皇子妃的亲妹妹,她未来的夫家选择便不能大意。
荣家将荣锦瑟远嫁,是出于不想叫她的婚姻掺杂太多权势纠葛也好,还是不想再为韶亓茽多出一股连襟家的势力、引来承元帝或其他皇子忌惮也罢,总之荣锦瑟前世也是嫁去了常家。常家虽在军中有些势力,但那是在边关的并州,天高皇帝远,几乎于京中局势没有丝毫影响。
后来荣锦瑟也很少回京,直到韶亓茽登极,将连襟调入京中,才叫当时已为皇后的荣氏与荣锦瑟得以姐妹团聚。那时候据他知,荣锦瑟每回入宫都是常五郎亲自去接回,二人看起来很和睦,想必夫妻感情很不错。
赵敏禾听了韶亓箫的话,总算放了一些心。
韶亓箫见她总算不提及别的男人了,也挺开心,而后又与她商量起主院的名字来。
这本该前段时间就定下的,但韶亓箫狡猾,为了常有理由见她,便常常拖延时间,好多事便被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