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想法,墨妄稍稍有些意外。
“师妹,小九她并非不念情的人。”
方姬然猛的一回头,“师兄是想说,我肚量狭小,在嫉妒她?”
墨妄微微抿嘴,久久注视着方姬然的脸。
对视片刻,他到底没有回答,只剩一声叹息。
“师妹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些事,得去准备。”
说罢,他大步往外,却在走到门口时,略略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来,望向窗口伫立的方姬然和她在微风中轻轻飞舞的面纱,慢吞吞道:“明日我一大早就要出发,就不来向师妹辞行了。你记得按时服药,下次回来,希望你已痊愈。”
“师兄……”方姬然声音哑涩。
“师妹,保重!”
不敢看她的眼,墨妄调了头。
方姬然微微张嘴,却没有一句话。
许久许久,直到墨妄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她才微微一笑。
“好。你们走吧,你们都走吧——!”
坑深209米,入阴山,人比扑克瘦
次日寅时,天空刚露一丝斑白之色,兴隆山便醒了。。しw0。
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穿梭在带着夜露的山林里,一边道互道早安,一边低头啄着打湿的羽毛。天儿太早,山林里的雾气,还未散去,一团团像白云似的弥漫在山顶,将这一片青翠的山峦,点缀得如同世外的仙境。
美景中的墨家广场上,人群挤得密密麻麻。
今儿钜子出行,墨家弟子早早等在了那里。
墨九每一次出行都很低调,这次也不例外。除了长老与执事,大多弟子只知钜子要出一趟远门,至于她到底去哪里,有人敢猜,却无人敢问。
广场门口潮湿的青石板上,停着一辆辆摆放整齐的马车,数十匹彪悍的骏马打着响鼻,在等着执行任务。这些都是墨妄提前安排好的,等墨九领着玫儿步入广场时,看见的就是列队整齐的弟子,齐刷刷地向她行礼。
“钜子好!”
“钜子一路平安!”
“好好好,诸位保重!”
墨九拱手向众人示意,“兴隆山就交给各位了。”
乔占平领着大腹便便的尚雅,站在众弟子之前,闻言双双抱拳,再一次对墨九深深拜下。
“弟子等领命——”
“保重!”
墨九自个儿骑马,却好心地为萧长嗣准备了一辆马车。
与众弟子挥别,她跨上马背,那辆马车就紧紧跟在她的身后,旺财那只会看眼色的狗,摇着大尾巴追了她几步,左右看一眼,也“哧溜”一下就钻入了车厢里,自在的享受起来。
“这狗,比人都精!”
墨九打趣地说罢,瞥一眼背后华丽的大马车,再看看自己的马,突然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
“噫,老子怎么搞得……像他家的马车夫?”
玫儿听见了,嗤嗤的笑,被墨九瞪了一眼,又赶紧缩回头去。
马车的帘子却在这时撩开了,里面传来萧长嗣略带沙哑的声音。
“多谢爱妻驾车,为夫不胜感激——”
墨九牙根儿又有些痒痒了,回头一瞪,“滚!”
萧长嗣轻声一笑,缓缓拉下车帘,坦然一叹:“马车上,滚不开。”
我的天!墨九狠狠闭上眼睛。
“希望我能平安到达阴山,而不是半路被他气死!”
这话在心里默默念叨,她当然不会说出来,长他的志气。
吐一口气,她望天,憋下怒火,“啪”地一扬鞭。
“启程!”
一行人马穿过兴隆山雾气弥漫的林间,像一条游走的长龙,蜿蜒盘旋在山腰上,煞是壮观,引来诸多百姓围观,指点,议论……
墨九高居马上,冲两侧民众点头招呼,看着前方那一面迎风招展的“墨”字旗,半眯的锐眸里,有一种浓浓的坚定感,或者说使命感。这是墨家钜子这个身份带给她的,有着归属感与服务性的使命。
因为这个“墨”字,她不再是穿越之初那个没心没肺的墨九了。
当然,也不可以再做那个随性而为的墨九。
所以,骑马刚过金州,她感觉到累了,就不再为随性而为地……主动上了马车。
累了,就休息,她是这么想的。可马车帘子一关,又颠簸,又无聊,大眼珠子瞪着晃悠的车帘子,那感觉比在后世做坐公交还要枯燥几分——路途太遥远,时间过得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