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听说天宁整支水师都过去了,动用了数千弓箭手,北历皇族暗中雇了不少武林高手,也没把人救出来。”侍从低声禀告。
“两个开战对龙非夜没什么好处吧?”顾七少从来不关心朝堂之事,但是他多少看得出来龙非夜这么挑衅北历不合常理。
“主子,要不属下再去打听打听?”侍从问道。
“去北历帝都探一探消息。”顾七少说着,眼底掠过一抹精芒,“难不成渔州岛上有什么宝贝?”
“主子,你为何不亲自去趟渔州岛?”侍从小心翼翼询问。
顾七少白了他一眼,“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懂吗?”
跟君亦邪合作,那也是与虎谋皮,得步步谨慎,不先摸清楚情况,合作个屁呀?
侍从不敢多问,灰溜溜地走了。
“哎呀呀……”
顾七少轻轻地叹气,不了解他的人见了这么美男轻叹的一幕,必是会被迷人神魂颠倒的。
而了解他的人就会毛骨悚然,他那妖眸顾盼着,分明是又在算计什么了。
且摸清楚状况再行动,龙非夜困了君亦邪,对于他来说,正是跟君亦邪谈条件的机会。
顾七少坐上窗台,手臂搭在膝盖上,随意而洒脱,红袍似火,墨发三千,在月光的笼罩下,单单那侧脸就美得恍若天人。
一旁,沐灵儿不知何时已喃喃呓语起来,“七哥哥……七哥哥……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只可惜,顾七少置若罔闻,他望着空中明月,嘴角噙着笑意,邪佞不羁。
顾七少等着消息,而渔州岛上,君亦邪惆怅着呢!
他一直在等北历皇族来营救,谁知道等了快一个多月了竟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非常笃定北历皇帝会救他,甚至会出兵要挟天宁,让天徽皇帝给龙非夜施压,可是,至今天宁水军还纹丝不动。
就算天宁的水军强大,北历皇帝也不至于被震慑住,以北历皇帝的性子势必会开战的!
他全然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这等日子,着实难受!
带到岛上来的淡水和干粮已经不多了,再等下去,他上哪里去找淡水呢?
又是夜深人静,满天星空的时候。
君亦邪仰卧在横出的椰子树上,望着星辰发呆。
难不成北历军部出事了?
只有一个原因才能拦住北历皇帝好战的心。
君亦邪没深想这个问题,他被困在这里,多想也无用。
他取出一个瓷瓶来把玩,这瓷瓶装的正是那天从冰面上采集来的血液,这些无聊的日子,他只能琢磨这一瓶血了。
这血有毒,毒性非常复杂,而且非常诡异。血里含的全是慢性之毒,这些慢性毒药都不致命,但是混合在一起形成的毒素却是致命的。
就这血液看来,百里茗香是中了无数种慢性毒药,以君亦邪的敏感,他很快就意识到百里茗香是用来养毒血的。
这种养法,很类似他在养毒人,却又不完全像。
他想到的另一种可能就是养不死不灭的毒蛊人,可是,一个诡异的发现让他否定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认真琢磨之后发现这血液并非人类的血液,而更像是鱼血!
那天他明明看到百里茗香和百里将军的手都流血了,难不成是他采集错了,他们的血流在别处,他采集到的是打捞上来的鱼流的血?
可是,那天周遭的冰面上也没看到血迹呀。
再说了,幻化湖里的鱼怎么可能中这么重的毒?那天他是检查过湖水的。
比起等人来营救,君亦邪更加关心这瓶诡异的毒血。
对毒药本就十分痴迷,不琢磨出来经常睡不着觉,何况这毒血还可能是龙非夜的秘密呢?
他想着想着,却突然一个急翻身,重重摔在地上。
肩胛的毒又发作了!
只见他趴在沙子里一动不动,手按在肩膀,手背上青筋全都浮了上来,怵目惊心,十分恐怖。
肩胛的毒发作得愈来愈频繁,而且一次比一次难受。
风湿痛是最折磨人的,偏偏这疼痛比风湿痛还要难受百倍。
足足疼了半个时辰,君亦邪才动弹得了。他坐起来,大手依旧死死按在肩上。
“韩芸汐!”
他咬牙切齿,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足见恨意!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将一个女人的名字记得这么牢,像是烙印在心上,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韩芸汐,你千万别落在本王手上!”
远在天宁的韩芸汐睡到三更半夜,突然打了个冷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