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重地将顾北月的事情说出来,谁知道话还未说完呢,顾七少冷笑起来,“呵呵,我当什么天大的事,不就废了一腿,又死不了,你管他那么多作甚?我之前都被射成刺猬了,也没见你这么着急。”
一听这话,韩芸汐的脸就阴了,不必她多说,顾七少先投降,“好了好了,生筋之药我这儿没有,你找药王那老家伙问问,估计会有。”
“当真!”韩芸汐大喜。
她猜得没错,既然筋可缝,那就必定后有类似缝筋之效的奇药!
顾七少偏头看来,呵呵道,“估计会有,没有也有可能。”
韩芸汐这颗心就像是做云霄飞车,忽上忽下的,她白了顾七少一眼,懒得多废话,转身就走。
顾七少立马追过来,八卦地问,“龙非夜呢?”
韩芸汐不回答,她想,她还是直接去药王老人好了,要不迟早会被顾七少气死的。
顾七少追着她后头,问,“毒丫头,你要去哪呢?”
“毒丫头,这么久不见,想七哥哥我了没?”
“毒丫头,你什么也没和沐灵儿说吧?”
他一边追着韩芸汐的脚步,一边询问,脚、嘴没闲着,手也没闲着,他从袖中掏出了一根非常迷你的人参来,“毒丫头给你补身子的。”
这迷你人参不是别的,正是天宁的至宝,当年天徽皇帝西逃,带走的唯一珍宝就是这根迷你小人参。
他可是费了不少劲才找出来,偷走的。
可惜,韩芸汐疾步往前走,没理睬他的“不正经”。
顾七少悻悻地耸了耸肩,收起人参继续跟着她走,没多久,他便问,“毒丫头,龙非夜没宰了顾北月吗?”
了解龙非夜醋劲的可不止韩芸汐一个人,顾七少是深有体会的第二个。
这下,韩芸汐戛然止步了。
“你……”
她的话还未说出来,顾七少便抢先,他忽然就收起嬉皮笑脸,变得好认真好认真,绝美的脸上隐约透出了忧伤来,他看着她,低声道,“毒丫头,除了龙非夜,七哥哥舍不得再看你对别的男人好了。”
龙非夜是她的夫君,是先于他遇到她的男人,亦是她心头上唯一的男人,所以,他无可奈何。而其他人,不管是谁,他都会吃味。
毒丫头,除了龙非夜,她可不可以只着急七哥哥一人呢?
韩芸汐忽然取出一根金针来,还带了羊肠线。
“知道这是什么吗?”她问道。
“针线。”顾七少答道。
“知道我想做什么吗?”韩芸汐又问。
顾七少摇头了。
“想缝了你的嘴!”韩芸汐说着,随手将针线丢给顾七少,“你知不知道顾北月的腿废了!你动不动废了什么意思?他再也不能走路了!他连站立都办不到!你懂吗?他一辈子就只能坐着,躺着!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十多天了?你没同情心就算了,你能不能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韩芸汐气呼呼地,在一旁坐下,那眉头锁得紧紧的,像个小老太婆。
谁都不知道她压力有多大,第二次给顾北月希望,她绝对不允许他再次失望!
顾七少仍旧没把顾北月的事放心上,别说顾北月残废了,就算顾北月今日就死了,他一样无动于衷。
因为这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打从他走出医城的那天起,他这辈子就只关心一件事,那便是什么时候灭掉医学院,其他的,他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如今,心中也就只多了一个女人的位置罢了,其他的他懒得知晓,更懒得管。
被骂的他悻悻的,靠在一旁木柱上,守着,没敢再出声。
谁知道,韩芸汐却坐了很久,愣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呢。顾七少终究还是不忍心,他悄无声息坐到她身旁去,“毒丫头……”
韩芸汐没理,顾七少就蹲到她面前去,像是求她一般,单膝跪地上,“毒丫头,你别生气了好吧,我帮你想办法便是。”
这话一出,韩芸汐暗淡的眸光就一下子明亮起来,“你有办法?”
“你笑一笑,我就告诉你。”顾七少像是哄自己的妻子,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温柔。
韩芸汐亦没发现,她笑了,发自内心地笑了,特好看。
顾七少心满意足,他认真说,“有一味药叫做生筋膏,哪怕是筋手筋脚尽断,只要连续敷用百日便可痊愈……”
“你有?”韩芸汐激动不已。
“我没有,药王老人或许会有,这世上就只有一份,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在药王那老家伙手上。”顾七少如实说。
“马上就去药王谷!”韩芸汐激动得都乱了分寸,一下子站了起来,顾七少将她按下,“先飞鹰传书去问一问,免得白跑。”
韩芸汐连连点头,认真地对顾七少道了句,“谢了”才走,顾七少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摩挲起下颌,喃喃自语,“毒丫头,七哥哥也好想受伤呀。”
韩芸汐给药王老人写信的时候,龙非夜正在顾北月房中,沈三长老和洛神医刚离开,龙非夜便开门见山了,“楚云翳可会告诉宁承你的身份?”
“不会。”顾北月非常有把握。
“为何?”龙非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