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虚弱脱力的叶深深,一路开车从医院回家。他还记得车上放的是cara dillon的《craigie hill》,轻柔而空灵的女声,此时仿佛依然萦绕在他的耳畔。
到达她住处楼下,他停下车,轻轻地区拍蜷缩在后座睡觉的叶深深。
他听到叶深深轻若不闻的梦呓声,低低呢喃:“沈暨,我喜欢你。”
言犹在耳,但那确实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天际,也不知道自己在沉默中僵直坐了多久。
直到淡粉色的晨曦像水墨侵染一样缓慢侵蚀着青灰色的天空,整个世界都在那光芒之下,渐渐亮了起来。
潮水已经退去,通往沙滩的路显露出来。
沈暨拎着自己的水桶和那条唯一的鱼,顺着栈道往回走,却没注意到有人正在走向自己。
沈暨走完栈道,看见蹲在树下的一只小猫咪,长得瘦瘦的,毛发乱乱的,偏还一脸睥睨众生的骄傲模样。
他不由得笑了,把自己那条小鱼捞出来,拎着尾巴递给那只小猫吃了。
小猫吃得很仔细,吃完了甩甩尾巴,抬头认真地盯着他。
沈暨只好把空掉的桶给它看,又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说:“没有了。要是你想吃的话,明天我再给你抓吧。”
那只小猫在他的轻揉下舒服地眯起眼睛,歪着小脑袋,无比天真。
这可爱的姿态让他忽然响起,似乎也是在很久以前,他曾经对顾成殊说过的话——“我在路边遇到了一只小猫咪,只想逗一逗她,可她却想跟我回家。”
后来,他没有带她回家,而她长成了一只雪豹,如今已驰聘在广袤无垠的世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