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下落的慣性,苗刀本身的鋒利,使得雲霄輕而易舉地砍斷了蛇信子,她與黑色蛇信一同跌落在地。
黑蛇沒了眼睛,也沒了蛇信,它徹底失去發現獵物的能力,它氣憤地用身體拍打地面。
雲霄踏著地面的震動,趁著黑蛇身體離開的間隙,迅速進入了一號交響樂廳。
一片寂靜,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血腥味。
雲霄每一步的走動,都能聽見自己輕微的腳步聲。
她順著空氣中血腥味,一點點走到了演奏廳,血腥味最重的地方。
舞台上布滿了屍體,屍體的正中心,一身披斗篷的人背對著雲霄站立。
雲霄躡手躡腳,剛走了一步,那人便轉過身來。
是安汀。
他就那樣站在那裡,雙眼不停地滾落淚珠。
見到雲霄,他抬手擦拭淚水,在屍體間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原來是你啊,我們之前在城門口見過一面。」
雲霄點頭。
安汀說:「你就是那個雲霄吧,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你早一點晚一點來都比現在來要好……你是來阻止我的嗎?」
雲霄再次點頭,「我不想死。」
安汀沉默了一會兒,說:「很抱歉,計劃開始之後,我不打算放任何人出去,我不會給他們逃脫的機會。」
「他們」是誰?貴族嗎?
雲霄想起藍晴星告訴她的故事,安汀的愛人是被貴族折磨致死的,難道安汀是因為這件事在報仇嗎?
雲霄斟酌著,緩緩開口:「我聽過關於你的故事,你在大家心目中一直是個溫柔的人,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呢?」
「我不想做一個溫柔的人,溫柔是最沒有用的品格。」安汀語氣淡淡的:「我這一生都在做一個懦夫,無法保護自己最愛的人,連懲罰他們的兇手都做不到。如果不是那個人給了我希望,我至今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做……」
那個人?
雲霄正要開口,安汀問她:「你是為了那些無辜的人來阻止我的嗎?」
雲霄說:「不,我阻止你只是因為我個人不想死。你換一天實施計劃也許就成功了,但你遇到了我,你的計劃絕沒有機會成功。」
「我想過會有人來阻止我,用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簡單粗暴的理由。」
安汀扯下脖子處狗牌一樣的銘牌,銘牌落地,他身上的斗篷也向下脫落,緊接著他解開襯衫扣子,脫下了上半身所有的衣服。
「我今天殺了很多人,其中就有曾經欺凌過我的人。看著他們斷氣的時候,我沒有感覺到愉悅,我只覺得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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