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决明,”秋子岩十分艰难地说道,眼神一会儿看天空,一会儿看大地,就是不看他面前的决明:“刚才王罡问我昨天的床睡着是不是特别舒服,我问他什么意思,这才知道往我床上扎针的是他不是你,你是帮我把针挑出去来着,只是没挑干净……”秋子岩憋了半天,感觉再不说完就要憋死了,才终于把道歉说出了口:“对不起!昨儿晚上是我不对,没搞懂前因后果错怪你了!这是我二哥调制的特效伤药,送给你当赔礼!”
决明挑了挑眉,接过了那个小药瓶:“多谢了。我也不对,不应该一句不解释直接动手。这个送给你吧,当我的还礼。”决明递给秋子岩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一种山果,吃饭的时候加米饭里,提味儿。”
那天晚上,秋子岩将小布包里碧绿色的小果子加进了米饭里,用勺子捣碎,然后……米饭变成了一碗散发着酸味和臭气的黑暗料理。
“决明!”秋子岩气得大吼。整个食堂里都回荡着他愤怒的咆哮。
愉快的日子如白驹过隙,苦闷的日子如老牛拉破车。日子一旦过顺溜了,就会像裤兜里的铜板一样,还没好好感受到它的存在,就已经用光了。
每天白天训练弟子,晚上陪韩休羽吃饭聊天,偶尔收到姚长老或沈长老寄来的信件和礼品,对沈安来说,十一月份眨眼间就过完了。
腊月和正月连着放假两个月,弟子们几乎都回家了,火云山庄显得有点冷清。
十二月二十一日,庚辰年的第一场雪才下来,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白茫茫、轻飘飘的雪花翻飞落地,将世间万物都笼罩在一片静谧的纯白之中。雪花像棉絮一样铺满了火云山庄大门前的台阶,沈安从池园镇上回来,左手拿着一个长条形礼盒,右手拿着一个大包子,将脚跟靠拢,一边咬包子,一边一蹦一跳地上了台阶,在雪面上印了一溜兔耳朵似的脚印。
山路之上,秋家的车夫赶着马车,载着少爷和一车厢年货从山脚蜿蜒而上,把车赶进了火云山庄的后院。拉车的马儿累得够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秋子岩从车上跳下来,抱着一个大包袱,飞奔到了夏茗的宿舍门口,毛皮斗篷在身后随风飘摆着:“夏师妹!”他敲了敲门:“你在吗?”
夏茗打开门,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小夹袄:“秋师兄?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啦?”
“我决定今年在火云山庄过年。”秋子岩看了夏茗一眼,耳根微微红了起来:“大家都回家了,火云山庄就剩下沈堂主,你,还有决明韩休羽他们两个,热闹不起来,我来陪你……们。”
“那多谢秋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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