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在小柜子里翻到两只几乎要被灰尘淹死的香烛,点燃了摆在香案上,对着佛像拜了两拜,驴唇不对马嘴地胡诌道:“在下以烛代香孝敬您,求借香炉一用,大恩不言谢,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把香炉一拿,打算用它当碗,给沈长老熬药。
“你们俩,去后院看看有没有井,打桶水来,再捡点柴火。”沈安道。
一阵阴风吹过,掀开了后门门口挂的破布,后院里黑得惊人,简直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韩休羽和决明对视一眼,同时往正门方向走了一步。
“哈哈……”决明干笑几声:“休羽哥,你去打水吧,我捡柴火。”
“我捡,”韩休羽道,推了决明一下:“你去打水。”
“还是你去吧……”推。
“你去。”推。
两人推推搡搡打太极,谁也不肯进后院,沈安叹了口气,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你俩谁过来喂一下汤圆,我去打水。”
大人还是要有个大人样的,虽然沈安其实也挺怕黑。
后院杂草丛生,几脚趟过去是一片凸凹不平,也不知道自己踩到些啥。紧挨墙根的地方有一口井,沈安一边在心里默念“脏东西别上来”,一边把水桶扔了下去,身上的汗毛根根倒竖,心跳的像打鼓。
“汤圆,快过来,今天不用你当枕头。”庙里传来韩休羽的声音,还有汤圆有气无力的嗡嗡声,累了好几天,它也快饿扁了。沈安深吸一口气,心跳慢慢缓了下来。
人对黑暗的恐惧真的很奇妙,四周越是安静,就越是觉得到处都是妖魔鬼怪;若是听到点人声,又反而觉得安全了。
水桶提上来以后,水面上飘着个什么东西,白花花的看不清楚,沈安捞出来举到眼前仔细地看。
一个骷髅。
沈安:“……”
他感觉自己完全是因为吓得失智了,才没有当场尖叫。
希望这水还能喝。
沈安把骷髅往墙角一丢,“当”的一声,除了骨头落地的闷响,还隐隐传来金属受震时那种特殊的颤音。他拎着水桶回到破庙,在香炉里把水反复煮沸了三次以后才敢用它煎药。
服药以后,沈长老终于醒了,声音虚弱而嘶哑地问:“无极教的人……甩掉了吗?”
“放心,咱们已经脱险了,”沈安道:“我想往兰溪方向去,向闲云门寻求庇护。”
沈长老点了点头。
“您再睡会儿吗?还是吃点东西?”决明问道,从怀里掏了个肉饼出来。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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