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家,這次的貨質量不錯的, 你看她這盤靚條順的, 一定能賣上好價!」
站在男人們身後的阿光挫著手輕聲道, 好像生怕自己說話大聲會驚嚇到誰似的。
當中為首的男人獨自坐在真皮沙發上, 而其他人都是坐的凳子, 一個個腰板挺得筆直。
其中一人扭頭瞪了點頭哈腰的阿光一眼,厲聲道, 「用得著你說?二家不會自己考慮嗎?」
(二家,賭場表面主事的人, 俗稱總經理)
「是是是…」阿光忙不迭點頭應是。
能在這裡坐著的全是二家跟前有頭有臉的角色,有的還是老闆放在這裡的親信,他一個小嘍羅誰也開罪不起。
監控視頻從程悅那張臉切換到賭場上殺紅眼的周知延,如此來回幾次。
好半晌,二家才重新攆動手中的佛珠,略皺眉眼神停留在程悅臉上。
好看是好看,就是跟面癱似的,刷視頻也沒什麼表情。
他語氣平平地問,「這兩個人從哪找到的。」
因為聽不出他的喜惡,阿光猜不透,於是老實回答,「是機場那邊的地勤找到的水魚,男的有錢女的好看。」
阿光不由得想起周知延身上戴著的金勞。
他有點後悔,早知道應該先搜刮一次,不說別的,但凡把那塊手錶騙過來,他下半年不開單也夠吃喝的。
想到這裡,他又怨上臥佛寺前那幾個地痞流氓來。
要不是擔心程悅被他們惦記著再想盡辦法從他手裡搶人,他何須這麼著急誘人前來。
「哼,」被稱呼為二家的男人突然冷笑一聲,扭頭掃視阿光的眼神中不帶有絲毫溫度,「兩條水魚?假魚還差不多。」
一聽這話阿光急了。
這不是擺明說他看走眼嘛,他語氣迫切地解釋,「二家,我絕對不會看錯的,那男人還有金鍊金表……」
「我用得著你來教?」二家停下轉動佛珠的手指,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你長了兩個眼睛出氣的?看不出那男人身上戴的都是假貨?!」
「假貨…」阿光的腦子「嗡」地一下,被雷劈般僵在原地。
「怎麼會,他出手很大方的!」不死心的阿光又把周知延在臥佛寺的事情說了一通。
要不是看這一點,阿光也不會把人往這裡帶。
捨得花那麼多錢上貢的,不是做生意的就是賭徒。
二家嘲諷道,「八成是個國內跑出來的爛賭鬼,想要在我們這頭的牌桌上發財。」
這種人他見得多了,打著旅遊的旗號,實則是想來發一筆橫財。
賭桌上的錢豈是那麼好掙的。
再說,想旅遊去哪裡不行。
泰國還有普吉島人妖看,越南還有奧黛服正妹,他們緬甸有什麼?滿地跑的詐騙犯嗎?
不過人都弄過來了,也不可能白白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