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前所见过轻功最高明的前三人便是——慕容岩、贺兰尧、月光。
慕容岩年纪比后面两人加起来还大,想必是大半辈子都在练功,她只和他见了一面,就能看出他行动如风,老江湖一个。
有了这三人的对比,再看君家两兄弟,就稍微落后一些了。
“我大概也能猜到你们在想什么,你们生意人就是多疑,怀疑我不安好心。”月圆道,“我一向不爱管闲事,但这一次,我是真的出于好心,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好心。”
君祁攸道:“理由?”
“天机门弟子从来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自己的动机,你信就信,不信,也罢。”月圆依旧气定神闲,“我希望君楼主能配合我这一次,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再找别人就是了。”
君祁攸静静地凝视着她片刻,道:“好,我信,有什么行动,记得提前通知。”
说完,便拖着君清夜走了。
一个人的话可以有假,但眼神不会有假。
这个月圆神态那么清高,刚才有一瞬间目光中却似乎有悲色,好像在掩藏或者压抑着某种情绪。
作为第一首富,他看透了人间百态。
天机门人,不是无欲无求吗?
居然也会悲伤。
看她那认真的模样,且就信她好了。
……
“阿尧,最近的天气还真是不好呢。”
苏惊羽倚靠在窗子边,望着外头忽然降下的细雨,只觉得空气都潮湿了。
寒冬,最是讨厌下雨。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原本这几日就不太高兴,再加上这么个天气,让她夜里入眠都有些难。
身后忽然多出了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身躯,下一刻,贺兰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羽毛,都过了子时了,还是去躺着吧。”
“阿尧,我睡不着。”
“睡不着躺着也好。”
“我……”
苏惊羽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贺兰尧一个打横抱起,走到了榻边,将她放下。
“很晚了,睡吧。”贺兰尧为她盖上了被子。
“阿尧,我想喝水。”
“好,我给你倒。”
贺兰尧转身去桌子边倒了一杯水,到了榻边。
苏惊羽将杯中的水喝下,躺了回去,片刻的时间,便睡了过去。
贺兰尧望着手中的空杯。
刚才倒水的时候,加了点儿安神药。
他将苏惊羽挪到床的里侧,便也躺了上去,将她抱在怀中。
“我知道你在心疼那个神棍。”
“他帮了你很多,我都知道,你心中有愧是不是,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欠他任何人请。”
“如果他真的有一天不在了,你会永远记住他的对么?”
他自私地想要她心里只装着他一个人,再也不会想其他人。
他自然是了解苏惊羽的,苏惊羽对月光没有情意,只是心疼、感激、愧对。
如果可以,他希望那神棍能活得长久,哪怕是他的情敌,他也想着那神棍能再与他吵个几十年。
天不遂人愿,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
……
一夜过去。
又是一日清晨,经过一夜雨水的冲刷,街道一片干净。
城南的一家酒肆之内,宽敞的大堂里仅有一人,一身蔚蓝色锦衣,此刻正望着门口。
直到一抹浅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面上浮现一丝喜色。
那身影走近了,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表哥,我来迟了。”
“无妨的,我也刚到没多久。”尹默玄笑道,“今天点了你喜欢喝的梨花酿,三十年的。”
换做平日,尹殇骨必定会喜悦,然而今日,她只是淡淡一笑,“有劳表哥费心,还给我找这么好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