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時,眾妃告退。如妃最後一個離開,她道:「自打娘娘進了宮,沒少費心思逗我們開心,若不是娘娘在,這宮裡當真沒半點意思。」
姜薴不知她要作甚,但眼前美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似乎在說娘娘你敢為了皇上拋棄我們個試試!姜薴倒是真笑了,「如兒,你在威脅本宮?」
如妃拂了拂袖口,垂下眸子,「臣妾不敢。臣妾只是認為娘娘您膩了我們,暫時被陛下迷了心,臣妾馬上去給娘娘找個新鮮的美人來,保證乖乖聽話。」
過了會兒,姜薴才吶吶出聲,「等等,如兒你搞錯情況了……」
可惜如妃早已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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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妃的話一直在姜薴腦子裡徘徊。
她被宋瑾迷了心?
不存在的!
她只是想摘了宋瑾的面具看看他的臉而已!
然而當她從夢中驚醒,憶起夢中宋瑾抱著她翻滾的畫面,不由啊啊尖叫,她為什麼會惦記上宋瑾消瘦有力的肉-體?!就算要惦記男人,也不該是宋瑾啊!
夏夜燥熱,姜薴喝了好幾杯茶才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一憶起如妃的話,便問粟兒:「本宮喜歡美人這毛病就如此明顯?」
粟兒:「娘娘這是什麼話?全後宮都曉得這個事實呀。」
自打姜薴進了宮,那模樣簡直就是流連花叢的情場浪子,無往而不利,虧她自己還覺著這個皇后做得端莊大氣人人夸。
姜薴罕見地羞愧了一下,心想如妃不會一氣之下給自己找個男寵吧?如妃表示自己還沒那個膽兒,「娘娘多慮了,臣妾有個表妹,生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臣妾已給家裡寫了信,過幾日她就來宮裡陪娘娘說話。」
姜薴正想說還是別了,門口有人稟告,「娘娘,獻王殿下來了,在正殿等您。」她心裡一喜,命眾妃在內殿歇著,去了正殿見宋珩。
宋珩正坐在下首抿茶,見她出來,忙起身問好,「皇嫂。」姜薴曉得他來這的目的,甫一坐下就問:「可是皇上沒見皇弟?」
宋珩苦笑著點頭,「皇兄也就見了皇嫂而已,若皇嫂在皇兄面前為我說幾句,興許還有希望。」
姜薴就知道若宋珩得了宋瑾見她的消息定會來尋自己,她很爽快地應下了,「也算巧了,本宮正有事求皇弟幫忙。」
宋珩忙道:「可擔不起一個求字,皇嫂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
「你可有陛下畫像?」
宋珩著實沒料到這個,卻也搖頭,「要讓皇嫂失望了,皇兄以往不喜這些,從不召見畫師,自然也未存有畫像。」
「哦,本以為能瞧瞧陛下的畫像以解相思之苦。」又被堵死了一條路,姜薴擱心裡干著急,微一思索,又問:「那皇弟可知陛下為何呆在太和宮不出來?」
「皇嫂,我若知原因,豈能一年多見不到他?」宋珩目光分外傷感。姜薴觀他模樣不似在說謊,一顆心急急墜了下去,西北她爹不知,京里宋珩不知,前朝百官更不知,那還誰可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