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裡依舊未有回應,宋珩走進去,不過一會兒搖著扇子出來了,「將軍要呈給皇兄什麼東西?」
「回陛下,是《闔稹疏》」話一出口,周圍驚呼聲不斷,有大臣膝行過來問,「將軍所言屬實?」
姜薴側頭,見是闔家後人,微一勾唇,含笑點頭,「怕是沒人比闔大人清楚這封奏疏的意義了。」
《闔稹疏》成於大昭開朝立國不久,時值大昭頭位皇帝與群臣互相猜疑,心生間隙,朝堂暗潮洶湧。
唯恐將平定的天下又要生亂,當時身居丞相之位的闔稹成了維繫君臣和諧的關鍵點,他在一個早朝放棄所有場面話,猶如嘮家常一般將他與皇帝間的點點滴滴說出來,說到最後嗚咽涕零,「臣與陛下相識於微時,今陛下一攬大統,予臣重權,贈臣金銀,臣再也不用挨凍受餓,卻總會想起那夜寒冬陛下瑟瑟發抖時遞過來的一角棉被。」
當時皇帝亦泣不成聲,朝堂之上多數都是助他打天下的老臣子,哪個不曾受過他的恩情,一時間都雙目通紅,闔稹卻在此時道了一聲,「當時步履維艱亦能如此,臣信陛下與諸位日後亦能如此!」而後觸柱身亡。
闔稹用死捍緊了君臣的心。他死之後,朝堂安穩下來,皇帝親手寫下他在朝堂上說的一字一句,封裝起來保存好以便告誡後世。
宋瑾初登基,又不出太和宮,與群臣接觸有限,君臣之情不算深厚,但先帝乃出了名的純善仁義之人,這朝堂上的百官哪個不服他?
姜薴便道:「陛下!先帝因病纏綿臥榻時亦多次閱讀此疏,必與陛下提過諸位大人,陛下若心有苦衷出不了太和宮,那可否與諸位大人說幾句?」
群臣早已被闔稹與先帝搞得淚流滿面,別說見宋瑾了,哪怕宋瑾現在和他們說一句,他們都能感動得不行,就連宋珩都眼含熱淚地接過錦盒說,「本王定好好勸皇兄。」而後進殿去了。
殿裡宋瑾混沌地坐著,宋珩闖入他模糊的視線里抹了把淚,把盒子放到桌子上,「皇兄,天這麼熱,皇嫂就這麼跪著該多難受啊。」
出乎意料地,宋瑾沒立即開口讓姜薴進來,他藏在袖子裡的手抖得不成樣子,聲音發澀,「阿珩,你,可還記得父皇?」
「當然,我豈能忘了父皇?」
宋瑾不知怎地忽而淚崩,淚珠連著成線地滾落到面具下,「父皇他……」
「皇兄你……」
宋珩驚慌無措,不知道該幹什麼,「皇兄,你,你別哭,別哭……」好一會兒才打開盒子,「我、我給你看闔稹疏,你看……」
聲音戛然一停,宋珩又驚又惑地從裡面拿出一張小紙條,呆了,「這,這是闔稹疏?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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