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丞相怕是忘了,陛下曾有令,若無他的命令,母后不可踏出慈安宮一步。母后出宮已是違抗聖令,若本宮再讓母后進去,陛下怪罪下來,本宮可擔不起。」
「皇后!」趙太后臉色一冷道:「哀家沒記錯的話,皇后也是被禁了足的,皇后能出來,哀家也可。」
「本宮是出來了,可本宮沒說要見陛下。」姜薴連應付的心思都沒了,宋瑾這會兒在殿裡心裡可難受?
趙太后見她不將自己當回事,氣急敗壞地朝著攔路的侍衛吼:「都給哀家讓開!哀家是陛下的親娘,他不會不見哀家的!」
「是啊,太后娘娘與陛下母子情深,陛下怎會不見太后?」薛之問又摻一腳,群臣連連稱是,「皇后娘娘可讓侍衛稟報一聲。」
母子情深?
這可未必。
雨水順著檐角滴下來,姜薴灼灼的目光對上趙太后,眼前女人的眼中分明飛快地閃出一抹恨意。
姜薴心驚,忽地想起自己與宋瑾相遇的情形來。那年她從西北去往蒼南山,在途中遇著了宋瑾,她至今都記得那日山中晨霧消散,熹光躍於天邊,男人一身血地躺在草叢中,已去了大半的命。
她當時發了善心,將宋瑾拖到了蒼南山的藥廬里,宋瑾因此得救。那陣子恰逢軍營無事,再加上她又沉溺在宋瑾的美色中,便也在藥廬住了下來。
宋瑾將她當成救命恩人一樣供著,姜薴不止一次地解釋醫治他的不是自己,宋瑾卻十分真摯地回:「若無姑娘,宋某早就咽氣了。」
那個時候的宋瑾有著最正直純善的眼神。他說他家中父親得了重病,看了無數大夫都瞧不好,他聽聞蒼南山有位神醫,便抱著一線希望來試試。
「你說許神醫?他早就仙逝了。」姜薴躺在青青的山坡上,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打碎了宋瑾所有的希望。
宋瑾眼裡的失望與痛苦令姜薴動容,姜薴不禁多問了幾句他家裡的情況。在說到他娘時,宋瑾怔了許久才道:「我娘她不是很喜歡我,我問過我爹,我爹從不告訴我原因,不過我現在也不太在意了,因為我爹他對我很好,很好……」
我娘她不是很喜歡我。
姜薴思及至此,從雜亂的思緒里抽出一根清晰的線索來。
「皇后!哀家在問你話!」趙太后在姜薴耳旁厲聲喊道。姜薴抬眼,再看向眼前的女人時眼神就冷了許多,「無需多問,回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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