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談桐手中的咖啡摔落在地,咖啡液和冰塊四濺,將她米色褲子的褲腳染成髒褐色。
冰水順著褲腳流淌進靴子,如同毒蛇遊走而過,冰涼粘膩的觸感揮之不去。厚厚的羊毛襪也被濡濕,濕漉漉地包裹著腳踝,陰寒的潮氣不住往身體里鑽。
或許是他的頭髮總抹著髮油,梳得一絲不苟。又或許是他的眼裂細長,鼻尖微勾,讓她聯想到冷血動物。還可能是他分明能說得不錯的普通話,卻向來要故意帶著濃重的口音,更多時寧願讓保鏢或助理翻譯,也不願屈尊放棄他的母語。
總之,每次站在俞鎮宗面前,甚至是聽到他的聲音,談桐都會感受到一股陰冷。
他就像是落日後的海洋,又像是叢林深處的沼澤,危險又潮濕。
幾乎是下意識般,她連連後退,直到抵上被她順手關上的門。
她在身後摸索著門把手,身體不受控制,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快逃。
「冷靜,桐寶。」俞鎮宗抬手,點了點房間天花板角落。
談桐順著手指看去,那裡掛著的監控攝像頭正在任勞任怨地工作著。
似是怕談桐不明白,俞鎮宗還解釋了一句:「有監控,我會對你做什麼呢?不如坐下來,我們聊聊。」
談桐準備開門的動作停下,但依舊防備很重,她盯著俞鎮宗,聲音生硬緊張:「你為什麼在這?」
俞鎮宗攤了下手:「你一直不見我,我只能用這種辦法了。」
這種對方拿捏一切的態度讓談桐很不適,她語氣更冷,語速也更快:「我沒什麼和你說的。」
「真的嗎?」俞鎮宗不疾不徐地笑著說,「但你不是到處和人說,你和我清清白白嗎?既然清白,又何必這麼害怕和我見面?」
談桐死死咬住牙,手掌在身後用力攥成拳。
俞鎮宗的每個字都意有所指。他捏起菸灰缸中早已熄滅的菸頭,用力擰動、擠壓、蹂躪,好像和一根菸頭有什麼難分難解的仇恨。
而他每一下動作都好似戳在談桐的心臟上。
清白嗎?這個問題她自己也無法回答。
*
離家的火車上,她在一時衝動之下發出了一條消息:【俞總,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嗎?】
俞鎮宗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她:【想通了?】
——那時,俞鎮宗已經追求她許久了。
或許說追求並不恰當,畢竟他只是想要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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