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禮看她微紅的腮,和咬起的唇,他說:「像我剛才牽你的手一樣抓緊。」
這對此刻的溫杳來說,是比讓她重新經歷一次高考還要困難,她主動把手放進男人的掌心已經足夠有勇氣,但眼下他說還要握緊。
「可以循序漸進嗎?」溫杳知道自己問的問題太幼稚,牽手而已,難道還需要分好幾天完成嗎?這樣的話,未免太矯情。
更別說,以後他要是再想有一些其他不過分的親昵行為,那她豈不是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坦然接受。
所以溫杳說完,立即又道:「當我……沒說。」
祁肆禮不言語,只垂著黑眸看她赧然的腮和水潤的杏眸。
頭頂的視線不容忽視,溫杳知道祁肆禮在等她,再扭扭捏捏未免太小家子氣,她極輕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手指先輕輕地動了動,指腹蹭到了祁肆禮的掌心,像是癢,他的手指也動了動,就在此時,溫杳一鼓作氣用她纖細的五指攥住了他半隻手掌,兩人掌心實打實貼在了一起。
此時此刻,溫杳想著,也沒有那麼難,即便此刻兩人相貼的掌心,讓她心裡湧起一丟丟怪異的感覺。
溫杳咳了咳,主動道:「就這樣牽一會吧,久了可能就習慣了。」
祁肆禮看她一個牽手都能害羞地臉紅,他喉結輕動,淡淡「嗯」了一聲,沒再看此刻臉頰艷麗的溫杳,後背靠著椅背,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桂花影牆。
溫杳學不來祁肆禮的淡定,她眼風總歸不自覺地放在祁肆禮西褲上兩人相握的手,她的小手跟他的大手形成鮮明對比,兩人雙手緊握的姿態是她主動。
越想越窘,再看下去,溫杳估計要忍不住直接抽出來了,她強迫自己抬頭,也學祁肆禮看向不遠處桂花樹在牆上落下的剪影。
只是目光還沒抵達不遠處的影牆,便先被一個渾身濕漉漉的小傢伙遮擋了。
祁不敘粘蔫蔫地,一副精神萎靡的狀態,可憐巴巴地走過來,身上每一個衣角都帶了濕漉漉的水漬,甚至連他的發梢還在往下滴水。
溫杳瞬間睜大了眼。
祁不敘走近,在溫杳祁肆禮兩人不遠處停了下來,一雙大眼看著溫杳,可憐巴巴地說,「姨姨,我掉水了,你帶我去換衣服。」
「……」溫杳還尚處在呆滯中,她沒想到祁不敘真的掉進金魚池了,還是在她跟祁肆禮在這裡習慣牽手的時候。
祁肆禮目光收回來,落在濕漉漉的祁不敘身上,他毫不意外,甚至習以為常,他平靜道:「自己去找阿姨。」
「哦,好吧。」祁不敘本想纏著溫杳的,結果見到溫杳跟他叔叔緊握的手,瞬間明了,乖乖地轉身拖著一身水往外走。
溫杳回過神來,忍不住起身鬆開了祁肆禮的手,追了上去,「等等,我帶你去找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