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往屋子里扔进来一个瓶子,我记得这个瓶子,是他受伤回来的时候,他的爸爸拿出来给治伤用的,里面有药粉,对外伤有奇效。
我将信将疑的捡起瓶子,将瓶盖打开闻了闻,里面是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你要是不相信我,就等祁天养回来,再给他治也没关系。”阿适靠在门梆子上,淡淡道。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完全看不懂了,刚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我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山野男孩,接触久了之后,才发现他其实也野心勃勃,只是总是装出一副大智若愚的样子而已。
可是现在他又向我抛出了橄榄枝,这让我有些不解,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到底有什么目的?到底是正是邪?
可是回头看看季孙,只见他伤得一塌糊涂,气息不匀,季孙是个身体素质极好的人,毕竟他是山魅的后代,身体里流淌着野兽的血液,不是伤得极其严重,他是不会倒下的。
我实在不敢这么拖着他的伤势,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走到他身边,将那些药粉一点点的洒到他的伤口上,只见伤口的血液立刻便止住了,而且这药粉似乎也没有什么刺激性。季孙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
“这是什么药,这么有效?”我没有回头,阿适却还是答道,“雪莲,馋了罂粟花汁,他会好好的睡一觉的。”
我愣了愣,雪莲这种药,以前破雪就拿来给季孙治过伤,阿适父亲怎么也会用这么名贵少见的药呢?
我看了看阿适,只见他眯着眼睛,已经坐在了门槛上,毕竟他也是重伤之人,大概体力不支,如此想着,我便有些不好意思,总是让他这样守在门口了,便说道,“你回去休息吧,你父母迟早要醒过来的。”
他看了看我,抿嘴一笑,“在瀑布之后的山洞里,你们找过来的时候,我虽然昏迷了,但是却还是有些意识的,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其实我也早就怀疑阿珠了,只是她是我的妹妹,我总是放松警惕,没有想到她居然早就不是她了。”
我紧张的舔了舔嘴唇,“你……你听到我们的话了?那你现在是不是想找我们报复,因恩为我们当时想杀了你们。”
阿适摇了摇头,“我要感谢你,要不是你坚持,救了我一条小命,只怕我现在已经死在山洞里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
“我们家自我爷爷的爷爷开始,就开始做这一行,到了爸爸这一代,爷爷告诉了他一个秘密,说我们村附近,有一块煞地,那煞地厉害至极,每隔六十年便会生出一个怪物,出来烧杀抢掠。可是我爷爷因为是瞎子,算是天缺,这种人,一般在其他方面,老天都会赏点别的本事。而我爷爷,便特别会掐算,他算出来那地里埋着帝星,这帝星和帝王又有差别,帝王一般都是黄袍加身做了皇帝的人,而帝星则是有帝王之命,却又没有登上皇帝宝座的人,而往往有帝王之命的人,都会有非凡的本领,和无尽的宝藏,他多方查证,查到那里埋葬的是汉武时期的帝星,那时期,术士横行,方术霸道,传说中栾大练成了长生不老药,却没有交给汉武大帝,那神药流落民间。我父亲和我爷爷,不止想要得到那些财富,还想得到那长生不老药,所以把我从学校里喊了回来。”
说到这里,阿适看着我笑了笑,“怎么样,我都交代清楚了吧?”
我愣了愣,心里不由对他那个已经死了的瞎子爷爷敬佩不已,虽然他有些心术不正,可是他算出来的东西,竟然和真相差不多!
要是他们知道那洞穴里有那么多若兰的嫁妆,只怕要高兴坏了。
“你、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还是问道。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只不过跟你交代一下家底,这有什么?”阿适爽朗一笑,“不过你放心,我可没有把祁天养当成敌人,我要是他,我根本就不会听你的,绝不会把阿珠和我带出去。阿珠呢?我醒来之后根本没有看到她,只怕她又去闯祸了吧?”
“你既然知道阿珠的灵魂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你打算怎么办?我已经问过了祁天养,控制她的太过强大,没人能够从她手中夺回阿珠。”我试探着问道。
阿适微微仰起头,憋着嘴,眼珠子溜溜的打转,似乎在想着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如果真的拉不回来她,我可能会帮你们一起杀了她。”
“她可是你的妹妹!”我大吃一惊,想起季孙对待他那个一心想要杀掉他的妹妹乌娜,尚且那么情深义重,阿适跟他相比,简直太过冷血。
“你错了,她早就不是我的妹妹了。”阿适理智的可怕,“她连父母都伤害,只怕只要控制她的人一声令下,她连杀我们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阿适说着,突然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方悠悠,你太心软了,你这样不止会害了自己,总有一天,你还会害到祁天养。你不是爱他吗?若是我没看错,你应该是爱他的吧,爱他,就多多的为他考虑吧,我要是有一个心爱的女人,就算为了她负尽天下人我也愿意,更何况是几个不足为道的绊脚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