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冷的風卷過來吹得衣服獵獵作響,虞思穎方才意識到自己又想起從前的事出神了。
她將思緒收斂回來,循著記憶里那樣,一手撐在皮質的后座上,輕車熟路地跨了上去。
這架摩托車沒有后座箱,東西得靠她抱著。
她將箱子放在自己和蕭卻中間,然後把裝酒的袋子打了兩個緊緊的結,確保中途不會散開。手糾結了一下,最後選擇揪住了蕭卻的後衣擺。
「坐穩了?」
「嗯。」
「抱緊。」蕭卻聲音隔了一層頭盔傳出來,裹挾了點低低悶悶的沉啞,「這車馬力很足,不抓緊很危險。」
這個道理虞思穎自然也懂,他都這麼挑明說了,索性也不扭捏了,心一橫直接伸手摟住蕭卻的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手臂接觸到蕭卻身上時他好像輕輕顫抖了下。
確認虞思穎抱緊了,他點火掛擋,左手鬆開離合,車子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出。
堵在門口的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其中一人往地上吐了口痰,咒罵了聲。他們正準備打電話問另一邊怎麼辦,是要繼續堵還是暫時先散了,一輛麵包車突然在清吧門口停下,從上面下來了幾個更加魁梧強壯的彪形大漢。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其中一個人就被這群人赤手空拳給打趴下了。
「你們幹什麼!?」領頭的怒道,「你們有病吧!平白無故的,你們怎麼出手打人?啊——」「就是來打你們的。」那人直接也給他來了一拳,然後對身後的同夥道,「動手吧,卻哥說了,往死里打,醫藥費他出得起。」
另一邊。
虞思穎死死摟住蕭卻的腰,將腦袋埋在他後背上。
速度太快了,風像刀子一樣鈍鈍地割在手臂上。不這麼做的話,懷裡的酒和快遞就要被甩飛出去了。
平時這人看著懶洋洋的,沒想到開起車來居然這麼狂野。
四周風聲呼嘯,虞思穎臉緊貼著蕭卻的後背。或許是他在清吧里泡了許久的緣故,隔了一層頭盔也能聞到他身上纏繞著一股清冽醉人的酒香。醇馥幽郁,混雜著一點雪松的冷意,仿佛還置身於方才的清吧之中。
恍惚間她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爸爸坐在前頭,媽媽坐在後面,自己夾在兩人的中間被護得嚴嚴實實。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摩托車速度漸漸慢下來。
等完全停穩之後,虞思穎才緩慢地抬起頭來,眨了眨眼,發現蕭卻來的是她宿舍樓下。
不過也沒關係,送到這裡已經可以了,她先上去放好自己的快遞,再去送酒也行。
「謝謝啦。」
虞思穎翻身下車,拿好東西正打算離開,蕭卻忽然朝她伸出了手。
「?」
她愣了兩秒,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握著那雙修長勻稱的上下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