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穎眨眨眼：「當然確定啊，不就睡個覺而已嘛，你又不會對我做什麼。」
和蕭卻認識了這麼久，虞思穎自認自己已對他十分了解。
他這人雖然有時沒個正經的，但是大多數時候還是個靠譜紳士的人，未曾對她逾矩。
蕭卻彎了下唇角，漫不經心地：「那可不一定。」
「……」虞思穎擰起眉毛來，「你敢？那我就……就半夜把你踢下床！」
她用惡狠狠的語氣說出了一句毫無威懾力的威脅。
「…………」
折騰半天，虞思穎也是真的累了。
床是真的大，她和蕭卻一人一邊，沒刻意拉遠距離，感覺中間還能再躺一個人。
虞思穎把她房間那床被子也抱過來了，不過這邊暖氣很足，也不用蓋多少被子，薄薄一層也夠了。
房間裡的主燈關了。
床頭燈還開著，淺薄的一層暖黃光暈籠罩著整個房間，配合著落地床外清冷的雪景，屋裡屋外對比分明，不像在一個季節。
虞思穎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這裡連天花板都是木的，不知道是混凝土外面貼了木板，還是就是原本的木質結構。
她睜著眼，忽然感覺沒什麼困意了。
於是腦袋側轉過去，看向蕭卻，見他也沒合眼。
光暈錯落下，他半邊臉掩在陰影中，長睫低垂。
注意到虞思穎的視線，他轉過臉，四目相撞。
靜悄悄的，誰都不說話。
房間裡縈繞著一絲淡淡的檀木香氣，舒適宜人。
虞思穎目光從他的眼睛移到額頭，再從額頭一寸寸往下，划過鼻樑、唇瓣、下頜……落到喉結上。
定了定，然後繼續往下。
蕭卻任由她肆無忌憚地打量自己，等她看夠了，方才彬彬有禮地回問：「看夠了？」
「不夠。」虞思穎收回目光，理直氣壯道，「明天再繼續看。」
蕭卻：「我可以索要一份酬勞麼？」
虞思穎義正辭嚴地拒絕：「這可不行，沒提前告知，你這是強買強賣！」
見他垂眼，有幾分落寞的樣子，虞思穎語氣又軟和下來：「你想要什麼酬勞？不太過分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
「晚安。」
「嗯？」
蕭卻望著她的眼睛，語氣很輕，虞思穎甚至從裡面聽出了一絲卑微：「我要一句晚安。」
「就這個？沒了？」
「看你的樣子，是覺得太少了？」蕭卻補充道，「那我還想要個晚安吻，不知道善良美麗溫柔大方的虞思穎女士可以滿足我這個小小的要求麼？」
「晚安！我睡了！」
虞思穎飛快說完，然後把被子拉到臉上，不去看蕭卻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