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褚之前誤會了祁善,又救了自己,但是現在卻永遠也沒有辦法彌補了。
雖然他不說,但是她知道他這段時間心情一直很沉重,所以就想陪著他,讓他心裡的石頭放下些。
三日後,祁善的頭七之日,祁褚和上官雪站在靈堂之中。
他扶著棺,低垂著雙眸,喃喃道:「都說頭七是魂魄來看家人之日,皇兄,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上官雪拉住了祁褚的手,想給予他一些力量。
「當時,我應該聽聽到底你是怎麼解釋的。」他的聲音有些哽咽,「這幾天不知為何,我總想到我們小時候的事,那時,你在父皇眼中永遠是溫潤懂事的好孩子,而我卻總是把宮裡鬧的雞飛狗跳。
為了讓父皇少懲罰我一些,你把很多事都攬到自己的身上,真的很傻。」
上官雪聽後也紅了眼眶,心中感觸很多,她摸著棺,道:「謝謝你救了我,你放心,未來的日子,我會和祁褚一起好好守護盛國的。希望你的下一世,出生到一個簡單的家中,莫要再在帝王家中了。」
帝王之族,從出生就註定要背負許多的東西,稍不留神,就會被奸臣所惑,成為萬民唾棄的對象,而若做的好,也要百年之後,留給後人評判。
若不功不過,也會被說成碌碌無為。
一陣風吹過,白布在空中肆意的飄著,仿佛在回應她們的話。
祁褚抬頭環視,心裡愧疚不已,手握成了拳,走到牌位前跪下,雙目殷紅:「皇兄,你肯定會很恨我吧。架空你的權利,是我的錯;沒能相信你,是我的錯;沒能救你出來,也是我的錯。」
上官雪知道他的壓抑許久的情緒,在此刻終於爆發了出來,慢慢的走過去,抱住了他的頭,安慰道:「皇兄他不會怪你的,若他恨你,就應該把我一起拉進火海之中。祁褚,你別這麼想,他定也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著」
他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腰,頭埋在她的懷中,微微的點了點頭沉默不言。
而此時,盛國城外,一輛馬車飛馳而過,車簾微微吹開一角,只見其中坐著三人。
「皇上,我們真的不和寧王打聲招呼再走嗎?他知道你假死的消息,應該會很開心的。」馬車內的一人緩緩的抬起了頭,和陳禮長相一樣。
祁善搖了搖頭,笑著道:「不了,從祭祀典禮天降異象那日開始,我就已經決定將皇帝之位傳給皇弟。其實,在他回朝的時候,看著邊城太守的頭,我就在想自己是否真的適合當皇帝。
父皇總說我心慈手軟,不是做大事之人,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盛國在我的手上,不斷的被北國侵略,一天天衰敗。
這段時間,政權在皇弟手上,朝綱被整頓分明,貪贓枉法的事減少了不少,百姓對他很信服,盛國在一天天強大起來。
或許他真的比我更適合那個位置。」
說完,祁善鬆了口氣,看向一旁的人,揚起嘴角打趣道:「陳禮,這些年苦了你了,去了勢,成為公公在朕的身邊,就為了調查假的右相陳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