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活动活动吗?带你活动去啊。”
等跟着罗淼进了一楼的棋牌室,钟有时才明白他给她找了什么活动。只不过——
活动手指也算是活动?
钟有时看着眼前正打得火热的麻将桌,有点懵逼。
难怪在外头没见着今天结婚周年庆的主角,原来孙韵这才刚下麻将桌,如今正好三缺一,徐子期才把罗淼叫来。
徐子期见罗淼带她来,也没多诧异,倒是钟有时觉得眼前的画面挺醉人,和徐子期形象相匹配的,怎么着也是桥牌一类吧,没想到她会在这儿陪老一辈打麻将。
牌桌上看着最年轻的那位阿姨应该就是徐子期的继母、罗淼的生母,但看起来徐子期和这继母的关系,似乎比比罗淼都更亲。
相比之下,徐子期见到她还能客气地打招呼,简直一点都不稀奇。
钟有时自从大四那年在寝室里和老秦她们打麻将被宿管抓了,差点临毕业记一过,那之后就再没碰过麻将,手生自然怯场,可架不住那三道翘首期盼着牌搭子的眼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可几圈下来,牌桌上另三位那翘首期盼的眼神可都彻底歇菜了,钟有时到底是运气好,又有孙韵在一旁看着,轻松连胡三把。
她心里撒欢,笑得却谦虚。
孙韵在一旁喜笑颜开:“看来我未来儿媳妇能继承我在麻坛的衣钵了。”
钟有时刚接过罗淼递来的水,刚要喝就被呛着了。
这时候其他人才恍然大悟:“这位是觐然的女朋友?”
钟有时放下水杯连忙摆手:“不不不……”
这一下子牌桌上立马变了味,钟有时都否认了,其他人却一个个心知肚明的样子,权当她是在长辈面前羞于承认。钟有时明显感觉到她们在给她喂牌,这还怎么打?
幸好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能稍稍分一分她的神,钟有时趁着摸牌的空档准备接电话,一看来显指尖却一僵。
罗淼就在这屋里,怎么还给她打电话?
她正准备回头偷瞄罗淼的方向,罗淼人已经到她跟前了,借着给她杯里加水的机会,趁机直接弯腰替她把接听键划开。
钟有时和他眼神一对上,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赶紧作势接起电话:“喂?”
罗淼便顺势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在她后腰上稍稍推了一把,对众人说:“她接电话去了,我来替她打吧。”
钟有时这回可是誓死不回牌桌了,幸好晚宴也快开始了,孙韵在牌桌上耗了一下午,得回去补妆换衣服,钟有时赶紧趁这机会也从棋牌室溜了。
不一会儿就收到罗淼的信息:“已输一千刀。”
钟有时脸上不动声色,指下已经是一连省略号发了过去。
为孙韵补妆的化妆师就是之前帮钟有时化妆的那位,钟有时虽然人不在棋牌室了,但罗淼一直悄摸着直播牌桌上的情况,钟有时在化妆间的沙发里坐着,全程教他怎么打。
孙韵也一直心系着牌桌,钟有时这边教不会了,孙韵便亲自上阵教罗淼。
有两个老师在背后坐镇,罗淼哪还有输的道理?
以至于有人敲门她们都没听见,直到化妆间的门自外推开,徐子期笑着走进来,钟有时一抬眼,才赶紧收了手机。
徐子期是来送周年礼物的。
“您跟有时好久不见了,肯定有很多话要聊,我刚才就没跟过来。”
钟有时听着这话真挺汗颜。她跟孙阿姨光顾着切磋牌技了……
不过想想还真是,她和孙阿姨得有半年没见了吧,“是啊,上次见您还是在北京呢。”
孙韵也挺可惜的:“几个月前你在许老板的店里吃饭,碰巧那时候我和你陆叔叔也在,可惜那时候你走得早,我们没来得及跟你碰上面。”
许老板……钟有时琢磨半天才想起来,她说的应该是那家粤菜馆。“哦!那天啊,那天我不舒服,还吐了,所以就提前走了……”
她当然不会承认当时自己是因为怕碰见陆觐然,才急急忙忙溜走的。
不成想这话题徐子期竟然也有话说:“我也挺孙阿姨说起过。当时她还以为你怀孕了呢,别提多开心,还特地给我打电话,让我务必给你放假。”
钟有时脸色一僵。
孙韵想起那次自己闹出的乌龙,立马就笑了,“子期,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有多急着抱孙女似的,还真没有。”
能感觉到钟有时突然安静得有些诡异,孙韵担心她有压力,赶紧表明立场:“你们年轻人千万不要有压力,只要你和觐然好好的,我就开心。觐然当时被我那么一闹,也以为你怀孕了,我还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一定要抓紧时间。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你和觐然就算只能重新从朋友做起,也是好的,我就怕你们永远生分下去。”
钟有时凛了凛神,才扯了扯嘴角,勉强算回了个微笑。
只是这脑子是彻底打了死结,转不动了。
罗淼还在棋牌室里求救,可手机另一端,再没有人回他了。
同一时间,陆觐然收到了钟有时发来的信息。
“我刚算了下,再过几天就满三个月了。”
“……”
“提前几天告诉你我的答案,你应该不介意吧,我的答案是不。”
他再也打不通她的电话。
罗淼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晚宴还没开始陆觐然就准备撤了,甚至还请他开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