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通傳太監的聲音落下,靖王在侍從的攙扶下緩緩步入殿堂。
俊朗的五官瞬間映入群臣眼中,雖俊,卻面無血色,雖高,卻很清瘦,一看就不是康健之人,一路走來還不停的咳嗽。
實際上靖王已有數月未染過風寒了,為了瞞過皇帝,昨晚特地吹了半宿風,本就不算康健的身體,下半宿就開始生病了,今日險些起不來床,離皇宮僅僅十里地,硬是捱到現在才到。
眾臣暗嘆:可惜了!!!
若不是先天不足,也該是個意氣風發,睥睨天下的尊貴親王,何至於變成此等病態模樣?
病雖病矣,好歹也是名親王,群臣無論出自真心還是假意,都紛紛行過常禮才重新落座。
祁昭起身相迎,做足了久別重逢,終於得見的開心模樣,雙手握住靖王冰涼的手,又仔細端詳了一番對方眉眼,這才裝作心有憐惜的嘆了聲,「皇弟這身體,真讓皇兄心痛啊!」
「一路辛苦,快來坐下,稍後皇兄為你傳個太醫看看。」
傳太醫麼?臣弟確實病了呢,你當我會坐以待斃?
靖王心下腹誹,面上確是不顯,順從得像一隻溫柔的小鹿,任由皇帝牽引著在秦王對面落座。
祁天凌向他遞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靖王避開祁昭的視線,回了個輕扯嘴角。
楓景看的疑惑,桌下伸過來一隻大手,將他的小手包住,輕輕捏了捏,示意他保持平靜,面上不要改色。
楓景心領神會,乖巧的低頭不語,裝做什麼都沒看見。
祁天凌首次在心裡把楓景贊了一遍:懦弱是懦弱點,卻也不笨。
祁昭向眾臣宣布了秦王的豐功偉績後,便下令開席。
眾臣一陣讚嘆之聲。
隨之歌舞獻上,邊飲邊樂,隆譽殿內一片歡慶。
祁天凌作為慶功的對象,受眾人矚目,各級官員都紛紛上前敬酒。
祁天凌則看人下菜,並不是誰敬都喝,一些中間派或是對立派過來敬,他都會把禮部尚書或是皇帝的走狗——大太監劉公公拉過來擋酒,實則是試毒。
以秦王的實力,皇帝都不敢硬碰,餘下這些臣子更是不必多說,只得憋在心裡,敢怒不敢言。
祁天凌深知祁昭的為人,進了宮處處都小心謹慎,凡事都多留了個心眼,此番拉人擋酒行為看在祁昭眼裡如針刺般,卻也只得忍著,還要打圓場賠笑臉,皇帝當到這個份上也是憋屈。
原本祁天凌並不想對付祁昭,無論祁家誰當皇帝,只要能當個好皇帝,他都願意配合,守好大祁邊境,維護國家安寧。
豈料祁昭疑心太重,一上位就想除掉他,賜了個帶著致命目的男妃,這才激起了祁天凌不臣的決定。
楓景被人趁亂帶走了。
祁天凌應付完群臣敬酒後,發現楓景不在,靖王與祁昭也都不在,頓感不妙,立時喚了侍衛同去尋找。
蘭寧宮內,楓貴妃對楓景軟硬皆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