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了回秦王府這個舉動。
寢門打開,室內的一切都沒有變,唯有床邊的一件染血長袍格外醒目。
那是祁天凌換下來就出去了,關了門,下人們進不來,便沒有拿去清洗。
放到現在,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留下暗紅的一大團。
楓景看了心臟抽痛,又想起了那人帶傷出征,也不知道現在好了沒有。
興許沒有吧,經常要打仗,哪裡有時間休養。
「你若能平安回來,我就原諒你。」
終於下定決心說出這句話,楓景長長的舒了口氣,心裡得以放鬆,像是掙脫了仇恨的枷鎖般。
隨後抱起祁天凌那件染血的外袍,小心翼翼的到了池邊,決定親自給他洗。
「春枝」瞧見了,忙過來搶著做。
「王妃你休息,這等粗活讓奴婢來做。」
楓景抬起頭,瞧見是「春枝」,仍然有些不喜。
「不必,我可以。」
說完不再理她,兀自拿起衣裳搓起來,木盆里的水很快變成暗紅色,楓景有些不適,想到是那人的血,腦子開始發暈。
「讓我來吧。」
「春枝」再一次請求,語氣柔和,跟之前似乎有一些不同。
楓景這次正眼瞧她,端詳了半晌,並未看出異常,但這人的舉動跟之前確實相差甚遠。
「你……怎麼突然就轉性了?」
「春枝」聞言掩唇一笑,看了看四周,發現並無他人,這才放低了聲音回答,「王妃有所不知,我本是棲鳳樓的丫頭,名喚冬兒,受皇上所託扮作春枝,來秦王府掩人耳目。」
楓景愕然的睜大了眼睛,一個猜測隨之而出,「這麼說,原來的春枝已經……」
「噓……」冬兒豎指擋唇,做了個噤聲手勢,悄悄道,「是的,等王爺回來,興許我就能回去了。」
隨後一想,又說,「也有可能回不成,這要看王爺他覺得有沒有必要再瞞著唐嬤嬤。」
得知這一信息,楓景突然就想知道他走後秦王府都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想到一人,問,「那蘇夢茹呢?沒有叫人假扮麼?」
「有,」冬兒回答,「只不過她被王爺以休妻之名送回蘇府了,想著王妃你回來不願意看到那張臉。」
你就這麼確定我會回來嗎?還是說,你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帶我回來?
楓景在心裡問。
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現在最重要的是,祁天凌能夠平安回來。
「那王妃現在願意讓奴婢幫你洗了嗎?」
話已說明,冬兒再一次請求,想必王妃不會再推辭了吧?
「嗯。」楓景應了聲,他確實見血不適,只得讓冬兒代勞了。
「如此,倒是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