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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宋珊珊眉頭一蹙, 似有不悅：「難得見一面，你只是想和我吵架？我不記得隨月有把你教得這麼目無尊長。」
「目無尊長？」
喬明瑞放下杯子，慢條斯理地接過殷渠遞來的消毒紙巾擦著手, 都懶得抬眼看她, 「你算我哪門子的『尊長』？」
「這個世界上對我有恩的，只有連夫人一個人。你不過是沾了她的光, 才勉強讓我多看兩眼。」
提到連隨月，喬明瑞這才施捨般, 朝她丟去一個淡漠的眼神。
宋珊珊被氣得渾身發抖：「行，你要只肯認她一個人的恩情, 我理解。但我好歹也做了她重病後的主治醫師！要沒有我, 她怎麼可能撐那麼久，讓那對小三母子眼睜睜看著喬振天答應她, 讓你繼續留在喬家？」
「你母親都要謝我，可你卻翻臉不認人。隨月要是泉下有知，一定會後悔，當時把你這樣一個白眼狼帶回家！」
面對這番指責, 喬明瑞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殷渠卻控制不住, 出言警告：「宋夫人，勸你謹言慎行。」
說著, 他瞥一眼桌上的水果刀, 又重新看向對方。
宋珊珊被他這暗示嚇了一跳, 咬著牙, 沒有再敢開口。
喬明瑞沒有發現這一細節, 而是終於擦乾淨碰過竹筒杯的手, 將紙巾丟進垃圾桶後, 才終於肯抬起頭，與宋珊珊對視。
「白眼狼？呵。」他饒有興趣地挑眉，「怎麼你們每個人都覺得，我如果不對喬家、不對你們感恩戴德、畢恭畢敬、聽之任之，就是忘恩負義？」
「在罵我的時候，你們真的想過，自己究竟有沒有資格用這樣的語氣，來指責我嗎？」
宋珊珊：「……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也好。」喬明瑞按住有些蠢蠢欲動的殷渠，盯著宋珊珊，笑意不減，「那就跟你說個明白。」
「我承認，作為連夫人的主治醫師，你確實在緩解她的病情上，有所貢獻。可這樣的貢獻，換成任何一個醫生，都可以輕鬆做到。」
喬明瑞看著她一秒瞪大的眼睛，「只不過是照本宣科的保守治療方案罷了，你還好意思在我面前邀功？」
宋珊珊略顯心虛地降下音量：「那，那也是隨月她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