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渠收了笑,眼神狠戾:「文連雲,腦子有病就去治。我和明瑞哥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夫,離結婚就差臨門一腳。你算什麼東西,怎麼敢說自己是來『捉姦』的?」
「實在不行,就去找醫生,幫忙把腦子裡的積水抽一抽,別整天就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
文連雲被他傲慢的姿態氣得克制不住地發抖,卻又無法否認對方和喬明瑞現在的關係,更不想承認自己氣昏了頭,忘了婚約這回事。
他深吸一口氣,覺得不能和對方再繼續糾纏,於是果斷選擇切換目標,看向坐在桌邊,一直沒有出聲的人。
對方正單手支著下頜,一臉興味,見文連雲看過來,還好心情地朝他揮揮手:「好久不見。」
文連雲懸著的心當即放下,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得意的笑,並挑釁地看向殷渠。
現在喬明瑞居然可以和他笑著打招呼,說明已經消氣了。文連雲有信心,憑藉著自己和喬明瑞這些年的相處,可以輕鬆地將人重新哄回自己身邊。
然而殷渠的反應,卻和文連雲想像中的截然不同。他神色古怪,盯著自己看了半晌,語氣微妙:「你……要不再問問,他叫什麼名字。」
文連雲皺眉:「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剛才明瑞都已經和我打招呼了,你還想找什麼藉口?」
殷渠沒有接話,只有些不忍地別開頭。取而代之的,是來自文連雲身後的一道嘆息。
「也就一段時間沒見,你竟然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文、哥、哥。」
抑揚頓挫中帶著並不友好的調侃意味的稱呼一出,文連雲頓時如墜冰窖,不可置信地扭頭,只覺聲音都不似自己發出一般,充斥著陌生的顫抖與逃避。
「……小舟?你怎麼在這兒?」
*
【學長:你看吧,這明顯就是你的臉嘛!】
【學長:[視頻]】
喬明瑞將視頻點開,只見一個長髮披肩,穿著襯衣的男人,手裡拎著一個包裝得嚴嚴實實的長方形包裹,將其放在老師門口,最後抬起頭,對著攝像頭的位置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他將視頻播放進度條往回拉,在對方朝著攝像頭微笑時按下暫停,盯著那張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心情複雜地嘆氣。
還真是時舟。
沒記錯的話,那位書法大師所在的國家,真想寄個東西過來,正常流程加急,至少也得半個月。然而距離他與時舟在酒吧喝酒,也沒超過一個星期。這種情況下,只能是對方動用時家的私人飛機,將書法運過來,再偽裝成他,親自送到老師家門口。
暫且不論書法的價值,單憑這親自出馬、偽裝成他的舉動,就讓喬明瑞有些於心不安。
才認識這麼短的時間,就對他這麼好……總覺得怪怪的。
自來熟的人,都這麼可怕嗎?
可從時舟對待那三個渣男的態度上來看,又不像是這麼草率就可以討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