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還有20秒。」
喬明瑞把擦過手的紙巾丟進垃圾桶,終於肯再度將上半身探出窗外,看見了他這幅可憐小狗的模樣,不得不承認,心真的軟了那麼一塊。
只是剩下的,依舊因為怒火而堅硬無比,可不是對方隨隨便便掉兩滴眼淚,就能全部軟化的。
「我知道了。」
他單手撐著頭,銀色的月光落在如墨長發,像是巧奪天工的錦緞,讓人移不開眼。
「有什麼事,等你回來再說吧。」
說完,不等士兵繼續倒數,喬明瑞就果斷關上車窗,一副拒絕交流的態度。
士兵默默地報了個「10秒」,又從10倒數到1,最終沉沉地一拍殷渠的肩:「走吧。」
殷渠這才停止仰望,垂著頭,紅著眼眶,雙腿像是灌了鉛,步履沉重地走回了指揮帳篷。
沒事的。
起碼明瑞哥給了一個期限。
等他結束這邊的事情,證明了清白,再回去跟喬明瑞好好賠罪。
殷渠這樣安慰著自己,終於才讓自己得以恢復正常的呼吸頻率。
*
「哥,東西都拿完了嗎?」
時舟將最後一個行李箱放到後備箱,抬起頭來,朝著別墅的樓上喊。
和煦溫暖的陽光從窗外筆直地照進臥室,蔚藍的窗簾隨風晃動,像是拂過沙灘的潮水,帶著點自由的愜意。
喬明瑞單膝跪在床頭,正黑著臉從床墊底下,拿出一把嶄新的小雨傘。
他就覺得奇怪,之前明明自己都把剩下的鎖進了抽屜,為什麼好幾次殷渠又變戲法似的,從哪兒掏出來一個。
原來是打一開始就藏了這麼多在這兒,隨時取用。
聽見時舟的催促,他將湧上來的熱氣壓下,把這些小雨傘都丟進浴室的垃圾桶,並用冷水揉了幾下滾燙的耳根,確認那裡的紅色沒有這麼明顯後,這才提起最後一包衣服,下樓。
「收拾完了。」
時舟接過衣服,猶豫地看一眼身後被喬明瑞反鎖的大門。
喬明瑞瞥見他的視線:「有話快說。」
時舟摸了摸鼻子:「你就這麼走啦?不等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