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喬明瑞開口,聲音像是一縷落在泥沼中的月光,皎潔而明亮:「……原來,你每次的欲言又止,都是因為在想這些東西嗎?」
殷渠抿著唇,盯著喬明瑞的發尾,失魂落魄地「嗯」了一聲,孰料下一秒,他因為自慚形穢而鬆開的手,忽然被捉住,緊接著視野由暗轉明,等他回過神來時,自己一手從喬明瑞的發間穿過,撐在落地窗上,另一手則被捉著按在懷中人的肩上。
——被迫以一個極為強勢的姿勢,將喬明瑞壓在了落地窗前。
殷渠雙眼不受控制地睜大,眼底映出那張像是天邊皎月般完美漂亮的臉上,毫不掩飾的笑意。
「明、明瑞哥?」他結結巴巴地說著,大腦宕機,完全無法處理眼前的情況。
明明上一秒還在挽留的人,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對他笑了?
「……明明平時看著挺機靈的,怎麼一到感情問題上就這麼蠢。」
作為這個曖昧姿勢的始作俑者,喬明瑞嘆息著,用曲起的指節,力道輕柔地沾去殷渠眼角的淚。
「讓你困擾那麼多天的事情,竟然只是這個?」
瑩潤的指尖從眼角划過,路過少年微張的唇瓣,隨後抵達下頜。
緊接著,他手上微微用力,便將人輕鬆地再度往自己的方向拉近,讓彼此的呼吸得以交纏。
也讓他眼底帶著些許傲氣的鎮定自若,毫無保留地展示給了殷渠。
「別把我和那些不諳世事、單純柔弱的小白花混為一談。」
「在我眼裡,你身上那過度的占有欲和那點偶爾的瘋狂,反倒是加分項。」
他單手挑起殷渠的下巴,欣然一笑:「比起乖巧懂事的小狗,我更喜歡……挑戰一些高難度的事情。」
「比如……『馴服』一頭『瘋犬』?」
殷渠的心怦怦直跳,心中並不因為喬明瑞將自己說成「瘋犬」而感到羞恥,反倒像是被對方的這幾句話徹底解開了枷鎖,眼底湧現出鋪天蓋地的渴望與喜悅。
他小心翼翼地用因為過於激動而有些顫抖的手,撫上那如玫瑰般鮮艷的唇,聲音低啞,夾雜著欲.望:「……明瑞哥,我想吻您。」
回應他的,是按在他後腦上的手。
「是嗎?」
喬明瑞挑眉,語氣故作傲慢,眼裡卻帶著寵溺,「那你怎麼還不動手?」
話音一落,殷渠便按著他的肩,將他整個人抵在落地窗上,另一手則護著他的後腦,同時也使他仰起頭,更好地接受這個想要將他吞噬殆盡般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