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約見面沒問題,」李錚鳴點點頭,說道:「但我要問一下,你怎麼突然出爾反爾了?」
「不是告訴你了麼,」陳北勁倒扣手指,敲了敲方向盤,強調道:「戚老二手底下的人手腳不乾淨,順走了我小表弟送的生日禮物,我陳北勁這麼好欺負?」
「那是給戚銘的理由,」李錚鳴抬眼打量著陳北勁,說:「現在純屬是我個人好奇,我知道你什麼性格。」
陳北勁玩味兒笑笑,問:「我什麼性格?」
李錚鳴頓了頓,心裡明知自己問出這話會顯得很奇怪,暗暗自責自己這個年紀還這麼衝動實在不該,猶豫之下,還是開了口:「聽說,當晚戚老二給你介紹了很多女人。」
陳北勁鼻音「嗯」了聲,眼尾掃到李錚鳴微變的臉色,惡作劇心突起,他仰起頭,抬手捂住眼睛,一副往事不願提及的表情,說道:「都是喝酒誤事兒,那晚上確實是……嗯……確實是對那個最漂亮的見色起意了,沒想到他第二天就不認帳了,午夜灰姑娘似的,一聲不吭就走了,我承認後來就惦記上他了,不過呢,我惦記也沒用,人家傲得很,除了名分什麼也不要,我呢,我除了名分什麼都能給,你說這該死不該死?所有的一切,都是戚老二的鍋,他不背誰背?」
李錚鳴苦澀一笑,點點頭:「好,我懂了。」
陳北勁確實是喜歡女人。
李錚鳴沒什麼心情地推門下車,陳北勁演戲演夠了,聽到動靜,心情不錯地提醒道:「誒,後車座你拎來的那幾箱紅酒,拿走。」
「不拿了,」李錚鳴頭也沒回:「送你們了。」
陳北勁詫異地揚揚眉。
那可是九零年的康帝,自一六年被某個收藏家重金拍下後,迄今就剩下這四瓶,收藏品向來是物以稀為貴,李錚鳴專門找人託運這酒也費了好些功夫,即便送人情也該自己留下一瓶,哪裡是能說不要就不要的東西?
陳北勁不太理解李錚鳴今天怎麼跟自己這麼客氣,早上都送過一次見面禮了,晚上又送個更貴重的?
不過,如果不是上等貨,陳北勁也瞧不上。
陳北勁心情不錯,沖人背影說了句「謝了」,然後拿起手機,朝後面的四個酒箱拍了張照片,給沈致亭發了過去。
掉轉車頭,打道回府。
六點半時分,沈致亭提著裝滿三層餃子的保溫飯盒推開家門。
照例脫衣換鞋,隨手將飯盒放在茶几上,然後去電視櫃插排邊上給虧電關機的手機充上電,最後癱倒在沙發上,半睡不醒地眯著眼,反思著自己最近這日子,過得真是一天比一天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