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亭,我首先得有能力喜歡你,才配說喜歡你。」
沈致亭「哦」了一聲,挑眉笑:「你們資本家連講情話都這麼別樹一幟?」
陳北勁默了默,說:「你……是不是怕我忘了你?」
「陳北勁,你不能毫無道理的開始,然後又毫無道理的結束。」
「你還是不信任我。」
「你要跟我談信任?」沈致亭笑得有些心臟疼,「當初要不是我厚著臉皮聯繫你,您老人家貴人多忘事,恐怕早就忘了姓沈的是誰了吧?陳北勁,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還是你以為……那滋味挺好受?」
這話跟支冷箭似的,嗖的一下,精準射在陳北勁胸口最薄弱的地方,震得他大腦一片空白餘聲迴蕩,毫無還擊之力。
「那個……我……我當時……」
我當時,也有偶爾想起過你嗎?
有嗎,沒有嗎?
我只是忘記了你的模樣,忘記了你的名字,甚至忘記了你的存在,我忙碌在昏天黑地的獨行生活里,全世界只剩一種以你為名的感覺。
那是個法國女孩兒,陳北勁至今不記得她具體的模樣,印象最深刻的,是她皮膚很白,話不多,清清冷冷,總穿一件領口高束的黑白格紋襯衫。他是初來乍到的插班生,英語講得不是很流利,法語更是稀巴爛,她主動借筆記給他抄,語速也說得很慢。
她和他溝通並不多,只是偶爾的,她會抱著一摞書路過他座位,問他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咖啡館坐坐,她可以教他學法語。陳北勁埋頭做著數學題,頭也不抬的告訴她不需要,他公寓裡每晚七點會來專業的私人家教為他做補習。
只不過她反覆提及去咖啡館寫作業,他莫名就被一種異樣的感覺吸引了,當那種感覺強烈到讓他胸膛脹痛發悶,悶到什麼事情都做不下去時,他就會跟著她去附近的Tims逛一圈,然後買一杯他並不喜歡喝的拿鐵。
後來她就不提咖啡館了,開始以哪個牌子又出了拿鐵新品來誘惑他,卻沒想到他反倒沒興趣了。
「你知道嗎,你真的非常英俊,啦啦隊有很多女孩兒都暗戀你,我……也很喜歡畫畫,如果我想畫你的話,你會同意嗎?」
有天在教室,她說了這麼一句話,不知怎地,陳北勁就突然想起,好像有個人曾經問過他,班兒上有沒有女生跟自己說過話。
「你平時,」陳北勁難得抬起頭,詢問她:「會有很多女生找你說話嗎?」
「呃……女生?」
「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