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時怎樣?」
「死不認錯,死不認輸。」陳北勁說得直白。
「那你知道,」沈致亭抽出手來,拍拍對方臉頰,笑問:「怎麼樣才能讓我認錯、認輸麼?」
陳北勁挑挑眉,眼神問詢。
「陳北勁,陳北勁。」說完,沈致亭拽著人的手腕往家裡走。
陳北勁被人拉在身後走,仰著脖子抖著肩膀笑個不停。
「笑什麼?」沈致亭翹著嘴角,明知故問。
「你愛我!」陳北勁飛揚著眉,幾乎用喊。
這就是沈致亭給他的反應。
兩個人心照不宣。
而對於沈致亭來說,找到了問題癥結所在,剩下的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他最擅長的就是解題。
夜色深了,金絲邊暗雲紋窗簾厚重層疊,散落時無聲無息,悄然將清華月色掩蓋。
背對著牆,陳北勁兩手撐著胳膊,無聊地坐在沈致亭窗角的書桌上,歪著腦袋,隨手翻了幾頁書,等著某人洗完澡後過來找他。
找他,「找你」,這是沈致亭說的,可沈致亭準備怎麼找他?
壓在桌面上的右手掌心裡,是那人剛才遞給他的兩個套,這一次沈致亭沒說話,也沒拉著他喝酒,更沒半分強迫的意思。
陳北勁明白他的暗示:願意的話,待會兒就幫他戴上,不願意,下次再說,反正他們來日方長。
門把手發出被擰動的細微聲響,陳北勁心跳突突起來,朝門口看去。沈致亭推門進來了。
赤.裸著上身,淺灰長褲,沈致亭正擦著頭髮,一抬頭,視線正和他撞上。
心跳得更快了,陳北勁咽了咽喉嚨,攥緊了手心。
沈致亭移開視線,反手啪的一下,打開了臥室所有的燈。
一時間房間大亮,門口的人赤身通白,更亮。
「陳北勁。」門口的人叫他一聲。
「嗯。」他緊張地應了一聲。
「我能過去嗎?」沈致亭望著他,朝他舉了下毛巾,「頭髮還有點濕,幫我擦擦?」
陳北勁點點頭,說了句「好」,將手心的東西放到身後,伸手接過毛巾,扶著沈致亭的肩,將人攬到身前,又習慣性把人轉過去背朝自己,動作小心地幫人擦頭髮。
沒問沈致亭為什麼不直接吹乾。
他大概知道他在做什麼。
手掌幫人捋順著烏黑的髮絲,指彎不經意觸碰到對方溫涼的皮膚,鼻翼浮游著身前人沐浴露的香味,陳北勁閉了閉眼,深呼吸兩下,然後睜開眼,說:「你往我這邊靠靠。」
沈致亭直接轉過了身,抬眼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