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北將傘往宋思衡那邊傾斜了十度,然後偏過腦袋問他:「走嗎?」
宋思衡點了點頭:「走吧。」
兩人走到車邊,楊曉北忽然問:「李秘書呢?」
宋思衡轉頭望去,李恪沒有走,一個人留在了墓園裡,站在離墓碑兩米遠的地方。
他穿著墨黑的西裝,西裝領子上釘著一枚葉片狀的銀色胸針。
「要去叫他一起走嗎?」楊曉北跟著望過去。
宋思衡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我們先走吧,讓他自己待一會兒。」
十分鐘後,墓園的人盡數散去,車輛逐漸駛離山坡,尾氣消散在空氣中。
墓碑前,李恪的肩膀才開始微微顫抖,他發出了克制的哭聲。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點砸在草地上,砸在墓碑上,砸在李恪的肩頭。
周遭的聲音越來越嘈雜,李恪的哭聲也不再壓抑,他近乎宣洩般在雨中嚎啕大哭。
他沒有打傘,砰地一下癱坐在了墓碑前,淚水不斷從眼眶流出,像是永遠也不會停止。
半個小時後,暴雨才漸漸停歇,厚重的雲層變得稀薄,似乎有陽光要破雲而出。
而宋欽的墓碑前,多了一枚銀色的胸針,微微泛著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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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你還會不好意思?
李恪已經很多年沒有休過長假了。這次宋思衡給他批了一個月的帶薪假。
秘書崗再次空出,宋思衡從人力資源部提拔了一個高管做自己的臨時秘書,處理一些日常事務。但李恪的座位依舊幫他空著,這位臨時秘書只負責線上處理一些雜事。
江城的春日來得轟轟烈烈,陰雨天結束後,溫度節節攀升,剛剛進入四月,寫字樓就不得不打開了循環冷氣。
楊曉北在兩周前去醫院拆了線,胸口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褐色疤痕。
宋思衡最後還是讓他去了那家康復中心。這家康復中心是跟海外一家研究所合作的項目,有一套針對運動員心臟問題康復的完整解決方案。
他沒有跟楊曉北說明,這家機構是宋欽生前幫他預約的。讓楊曉北心無旁騖地康復,這比其他很多事都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