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此消息,君北譽大為震驚,抿著唇,半天沒說話。
李雲池等了好一會,小心翼翼道,「王爺?」
君北譽收回視線,看向桌上那墨跡干透了的畫,一邊將畫折起來,一邊道,「雲池,你立刻帶十人去狼牙堡,無論發生什麼,定要護她周全。如有必要,亮本王的牌子。」
「是,王爺。」李雲池接令。
君北譽將折好的畫遞了過去,思考片刻,道,「把主院十名暗衛帶去吧。」
這十人,是睿王身旁武功最高的十人。
李雲池吃了一驚,「這怎麼行?他們是保護王爺您的!」
君北譽緩緩搖了搖頭,「優先保護她,如果她死了……本王……算了,你聽命行事即可。」
他沒說的是——她死了,他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只是堂堂大男人,為了一名女子要死要活的,說出來他自已都想笑話自已。
但理智歸理智,理智卻無法真正操控內心的欲望與喜好。
「去吧。」
李雲池心底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小聲道,「王爺,要不然……屬下帶人留下,您先回京?」
君北譽抬起眼,看向李雲池,緩緩道,「你也預感,情況不妙?」
李雲池吃了一驚,「什麼?王爺您有不好的預感?屬下的預感是剛剛才有的!」
君北譽瞭然地點了下頭,「本王的預感,是從我們進橫山城便開始了。」
李雲池心中暗驚——王爺從進城便有不好的預感?為什麼王爺不說?甚至都未表現出來!
君北譽看出李雲池的心思,失笑一聲,「即便本王說了,能改變什麼?她能回心轉意嗎?既然預知結果,又何必多此一舉、平添煩惱?去吧。」
李雲池見王爺堅持,便只能帶著那古怪的畫作,以及貼身保護王爺的十名金牌暗衛,離開橫山城,快馬加鞭趕往戰地醫館所在的狼牙堡。
少頃。
人走了。
君北譽讓管家將他推到院子裡,曬一會太陽。
李管事欲言又止。
君北譽察覺道,輕笑一聲,「李叔,你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見王爺問了,李恆嘆了口氣,道,「回王爺,做為家僕,按照道理小人不應置喙王爺之事,只是……小人很想說:您是不是太在乎慕容姑娘了?哪怕慕容姑娘是您的救命恩人,但您也用不著為了她活著啊?王爺您康復後,小人高興,但自從您康復,每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慕容姑娘,小人十分不理解。」
「不理解?」君北譽輕笑,淡淡道,「如果本王不為她活著,那為什麼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