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出于礼貌好不好,你真以为我喜欢哪?谁又不欠着谁,讨厌了就离着远点儿呗。”
合得来就相处,合不来就当陌生人看,住在一个宿舍也是一样,没什么差别,犯不着委屈自己。
这也是纪岩的观点,只不过比起张宇的圆滑,洪欣然的直接,她要更中庸一些。
“纪岩,你怎么都不说话?”洪欣然觉着两个人都受到侮辱了,那就该同仇敌忾,不说动手至少也该跟她和张宇一样,喷两句解解气也好啊,怎么一声不吭光闷着往前走了?
纪岩搓搓鼻子,要笑不笑的道:“我在想今天食堂能不能有萝卜,打回来吃了好顺顺气,要是有你们俩个也都打一份吧?”
“哎哟,我去,还以为我够贫的,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哪,纪岩瞅你不言不语的话挺少,这冷不丁来一句也是挺劲爆,可以呀!”张宇豪气十足的拍了她肩膀下。
“这就叫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洪欣然道:“不过,说真的,刚才她要是再拿多点钱,指不定我就动心了呢,纪岩你老实说一点儿都没动摇过?”五百块钱呢,要是再加点儿都好能买套卡帕了。
张宇道:“哎,刚才你还说人家侮辱你了,这一分钟还没过就变卦了,还有点阶级力场没有啊?”
“那不是一时气愤吗,回头想想那钱也是无罪的呀。”
“那你要是后悔了,再找他们说说也来得及,要不这就回去?”张宇停住脚步,故意逗趣道。
洪欣然嘻嘻一笑:“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们也就这么一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姐妹是那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吗?”
纪岩跟旁边打脸道:“五斗米是不够沉,五斛那就肯定够了。等会回来跟他们说说想要换位置那就先运两千斤大米过来。”
张宇敲着饭缸乐道:“那可好了,洪欣然,你这四年大学的口食是解决了,到时候吃不了可以匀给我们一点儿吗?”
三人跟着一阵乐,只把刚才的插曲当成笑料包袱给抖了,谁也没太在意去往深里头想。
等着三人从食堂吃完了饭回到宿舍,进了门瞅见那一家三口人都不在,还挺松了口气,可接下来就都愣住了。
纪岩走到自己的床铺前,看着已经更换过的被褥还有桌子上摆放的大堆东西,怔愕的半晌,径自气笑了。
洪欣然就在她对面,紧跟着就注意到了,瞪大眼睛凑到跟前,难以置信的道:“这都什么人呢,也太不要脸了吗?”
张宇也随即也发现了,摇头道:“真是无敌了,这种事也能干得出来。”
纪岩笑够了也不多话,冷着脸直接掀了上头的床铺,洪欣然跟张宇也是看不惯,帮着把桌上桌下,柜子、抽屉里那大包小裹的东西全都翻腾出来就近往中间的床铺桌柜一丢。
纪岩的被褥东西让那一家人给放到了张宇对面守着门口的那张床位,堆放的被子上还放了五百块钱,示意这是有偿更换。
三个人并不知道,在她们走了以后,那一家三口人进行了短暂的商议,认为反应较大的洪欣然不太可能会换铺位,而没怎么说话的纪岩则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倾向,只是碍于人多不好意思点这个头而已。
要不说这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爹,两人教育出来的孩子也跟他们一样的盲目自信,觉着猜测的不会出错,理所当然的调换了纪岩的床铺,并把那些钱留了下来,为的就是堵了她的口。
纪岩以为自己的冷淡态度已经表示的够明确了,现在看起来还是太含蓄了。同样都是窗边的床铺,为什么他们会选择换她的而不是洪欣然的,想也知道是出在了态度上。
洪欣然说想拿这钱砸女人脸上去,纪岩倒是能体会这种心情,只是现在就是想砸也看不着人哪。当然,也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张宇看着她边倒腾着把自己的东西搬回原处,同时又默默的收起五百块钱揣兜里的行为,愣是惊讶的都结巴了:“纪岩,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到底是同意换呢还是不同意换哪,怎么做出来的动作完全自相矛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