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右手腕和心机的是二皇子,他那种算计了人还不留丝毫线索的,才是真正的厉害。如今他们是站在一个战壕的兄弟,尚且不能够让他们感到心安,若是真的出有了利益冲突,还不知道要掐成什么样子。
齐妙对皇子又不很熟悉,认识他的时间短暂,是也没什么友情。
倒是白希云,毕竟是自幼与二皇子一同长大的,谁料想如今竟会出了这么样的事来,二人竟然互换身份,存在了如此大的厉害关系,一旦让二皇子知道了真相,后果将不堪设想。即便是二皇子不知道真相,只存有猜疑都够叫白希云喝一壶的。二皇子那样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
齐妙都不知道,二皇子在那温文尔雅的皮囊之下,是否包裹了一颗与张氏和老太君一样阴险龌龊的心,更不知道他是不是会随他的亲爹白永春。
一想白家的那一头头,齐妙就觉得心里膈应的慌,幸而他们现在出府了,不用在张氏跟前,也不用看老太君那张脸,否则还不活活膈应死人?
不出几日,回京的准备就都做好了。二皇子带着人布置下去,力求做到万无一失。这一行人离京时候还都欢欢喜喜志得意满,捉摸着怎么在皇上面前出风头。可回去时却气氛压抑沉重,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也难怪大家小心翼翼。三位皇子,只有二皇子如常,三皇子断了腿,被安置在一辆铺设了厚实褥子的马车上,有专门的人服侍着,吴妃也总是来回跑前跑后的帮忙。
而四皇子,则是这一路都深居简出,除了必要的时候,譬如说要去解手才会下车,其余时间都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马车里,见了人也都不说话不笑。
不知道的人都当他是为了三皇子的事情烦心,提不起兴致。
只有他自己知道,皇上的那一句“路上少出来嘚瑟,给朕蹲车里好生反省”的威慑力有多大。
四皇子一路上真的是在马车里蹲着的,只有腿实在太麻了,才会歪在一边悄悄坐一会儿。
同一时间的京都城安陆侯府中,正是一片混乱。
“怎么会这样,好容易这牛羊都已经按着预定的时间赶着送来了,外头寒天雪地的,那订货的人哪里去了?”老太君急的直捶床。
张氏也道:“就是的啊,当日事情谈的好好的,侯爷不是说张管事那里都留了人家的家的住址,还有手书的文书吗,怎么到现在人家家都人去楼空了!”
老太君催促着姚妈妈:“你在去外院看看……算了,你干脆告诉姓张的别走,我和夫人这就过去。”
姚妈妈忙应是,大冬日里的却冒出满脑门子的汗来。
怎么就会出这样的事儿!西北的牧场将牛羊都赶来了,这边却找不到收货的人!那五千头牛,七千只羊,大雪天的现在还都在外头冷着冻着呢!
赶到外院书房,才刚进院子里,就听见屋内传来白永春的怒吼声。
“放屁!放狗屁!怎么就敢说找不到这个人,这人白纸黑字落这大名,写了他周善的大名呢,怎么现在就说没这人了!”
“侯爷息怒,老奴,老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侯爷当初吩咐老奴去四处采购,将牛羊置办齐了送来交货,老奴就照办了,谁知道这些天到了京都,去了当初那个院子,已经是人去楼空,根本找不到那位大掌柜了,就连那个周善老板都没了。这……侯爷,您快想想法子,这牛羊从牧场赶来就废了不少力气,五千头牛,七千之羊,大冷天里的还要想法子给它们吃住,不能冻死饿死,可得需要老大的一片地方才行,这京都城附近哪里有地儿存的下这些牲口……”
“混账,混账!咱们定金都收下了六千两了,没道理找不到人啊!”
“那侯爷,咱们是不是,是不是被骗了……”
“放你娘的屁!定金六千两那么大的数目都给了咱们,谁家有毛病,白给六千两他们就跑了?就不要银子了?就为了坑骗咱们?”
……
站在院子里的姚妈妈,听着都觉得背脊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