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矜心內得意,面上卻不顯,桃花眼泛著柔情,俊臉含笑:「這位公子好生面熟,在下楚矜,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那白衣少年便是江意卿,她扮男裝出門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沒成想會在這裡遇到楚矜。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他,要說毫無觸動那是不可能的,畢竟她曾經真切地喜歡過他一段時日。
江意卿垂眼須臾,抬眸凝視著面前的錦衣少年,冷聲道:「借過。」
說罷徑直繞過楚矜,拂袖而去。
楚矜一時間愣住,她竟毫無所動?
尋常女子見到他來搭訕,無不是面色緋紅嬌羞不已,怎麼她如此冷淡,眼神中還浮動著明晃晃的厭惡?
莫非她看出自己對她有意,故而在欲擒故縱?
楚矜微一挑眉,薄唇微勾,有趣。
他命人悄悄跟著江意卿,得知她進了江府的門,便猜測她是江府的小姐。
翌日,楚矜特地打理一番,帶著各色禮物登門拜訪。
江老爺見他衣著不俗生得俊美,又一副京城口音,不禁疑惑:「敢問這位公子,與我們江家有何淵源?」
楚矜隨口扯謊:「江世伯,晚生姓楚名矜,小字敬修。家父與世伯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當年多虧世伯相助,家父才得以逃出生天,也因此才有了後來的家業。家父年邁不便於行,便吩咐晚生前來陵城,略呈薄禮,以酬謝世伯的大恩。」
江老爺早年行善無數,冥思許久也未想出有這麼號人來,但見他言談舉止出自大家,神情動容情真意切,便也沒再多想,笑著稱他世侄,吃茶敘舊。
楚矜本就生了一副好相貌,又博學多識風度翩翩,端的蘭芝玉樹佳公子,既起了討人歡心的心思,便無有不成的,不過一頓飯功夫,便引得江老爺青目,對他十分喜歡。
聽他提及在陵城尚未有地方落腳,便邀他在府中小住數日,春光正好,可悠閒遊覽江南景致。
楚矜推辭再三,勉強應下,便在江府住了下來。
江意卿得知此事時,又驚又怒,「爹,您怎麼能這麼輕易就相信一個陌生人?還叫他住進家來?」
江老爺自不是傻的,他早已看出楚矜身份不俗,非富即貴,既然他願意與江家攀親,他倒要看看這小子葫蘆里賣得是什麼藥。
若是居心不良,便亂棍打出去。
若是個好的,留著與意兒作配也未嘗不可。
他將這番想法與女兒說了,卻沒想到江意卿俏臉微沉,冷聲道:「女兒暫且沒打算嫁人,爹還是別費心思了。」
說罷便回房收拾行李,與娘親知會一聲後,帶著丫鬟登上馬車,徑直去了姨母家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