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的確是一幅很漂亮的畫,就像是一張濃墨重彩的照片,它寫實地呈現了女孩的樣貌,但又讓畫中的她顯得格外美麗,有種陽光快樂的氣息。
最後女孩看著畫繼續讚嘆,「我要把它裝裱起來,掛在我的臥室,太驚人了。」
之後的很多視頻和這個的內容差不多,帥氣的年輕畫家火了,有的人單純只是去打卡,一睹風采,但更多的人是慕名去找他定製畫作,根據情況不同,價格有高有低。
這些視頻橫跨了四年的歲月,裡面居瀾的情況也在不斷地變化著,趙珺棠能看到冬日裡他被凍得紅紫依然穩穩握著短短炭筆的手,能看到炎炎夏日他萎靡的神情和額頭的稀罕,能看到他穿了四年以至於洗得掉色的一件羽絨服,能看到夏天他腳下開膠的帆布鞋。
隔著薄薄的屏幕,四年裡的居瀾拂面而過,讓她再次淚目了。
她退出視頻默默站了很久,然後去找了醫生過來。
該往前走了,不論是誰。
她輕輕敲了敲門,夏承燁過了一會兒才說「進來」。
趙芊芊已經閉上了眼睛,渾身的管子和周圍的儀器還在維持著她的生命,心跳監護儀上的曲線也在規律地跳動著,可他們都明白,她或許再也不會睜開眼睛了。
醫生做了一些檢查。
趙珺棠和夏承燁都僵直地站在一邊等待著宣判。
最後醫生拿下聽診器,抱歉地看著他們,「夏總……選個時間吧……」再怎麼樣,也只是拖時間,還拖不了太久。
心裡再怎麼有預期,真正聽到也不能接受。
趙珺棠的眼淚瞬間就滾落出來……她馬上就沒有媽媽了。
夏承燁急促地呼吸了幾下,臉上的皮膚都在顫動,眼睛瞬間紅了,他倏地背過身去,對著牆壓抑地痛哭,每一聲哭泣都在爆發前被死死地按住,像是苟延殘喘一般掙扎,最後化為利刃在夏承燁的身體裡來回切割,讓他整個人都破碎了。
誰也沒辦法做這個決定,情緒平復後的他就那樣坐在床邊一直看著趙芊芊的無知無覺不再痛苦的臉,像是一輩子都看不夠一樣。
一直到凌晨,趙珺棠說,「再等等吧,夏叔叔,我還有些事要去做,我還想讓我媽媽知道。」
夏承燁失神的雙眼微微抬起,「謝謝你珺棠,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他不能一個人做這個決定,趙珺棠的話無疑給了他一點喘息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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