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聽拆庫房的門,霎時驚嚇恐懼充斥著大腦,他鼓足勇氣說了句,「不行!大帥有交代,命老奴守住庫房,拆了門那不等於將值錢的東西置於眾人眼中?!這要是丟了何物,誰承擔的起!」
陸南星慢慢往前走了幾步,猛然將弓弦勒住他的脖頸,狠戾的聲音充斥著管家的耳膜,「別以為你偷了庫房的東西,我不知曉。若想活命,趁早按我說的去做,不然,明兒我就將你的腦袋掛在大帥府門口祭天!」在管家的掙扎之下,弓弦越收越緊。
管家被她勒的疼痛窒息之時雙手下意識握住弓弦,艱難地求饒,「姑奶奶,老奴這就去,這就去……」衣襟被她驟然一松,他竟哆哆嗦嗦地跌坐在地,掙扎著爬起來帶著哭腔,轉身就要跑,腳下一絆,摔了個跟頭又趕忙爬起來,念叨著,「這就去……這就去」消失在夜色里。
「招娣,將周娘子給我縫製的皮甲裝拿出來。」陸南星大步流星地回了屋。
許招娣聽她這般命令,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一顆心隨即提到了嗓子眼兒。她關上門打開箱籠,將那套紅袍黑甲恭敬地端了出來。
陸南星接過她遞過來的紅袍,利索地抖開套在身上,邊系帶邊道:「過會子你和府中小山子派來的護衛一同盯著管家行事,這老匹夫聽到拆倉門那麼激動,其中定然有問題。他見林氏出了城,難免不會生出跑路之心。」又稍微低頭,被服侍著套上沉重的皮甲,瞬間感覺到來自肩膀上的威壓。
許招娣應喏,將寬皮束腰為她繫上,看著自家姑娘在鏡中颯爽英姿的女將軍模樣,心中驕傲又艷羨,「姑娘放心,我派人跟蹤他,抓個現行再將他綁回大帥府,嚴加看管起來!」
陸南星見她的目光在自己身穿這套皮甲上流連忘返,笑道:「我已經告知周娘子,讓她也為你和阿碩各做一套皮甲。」
「真的?!」許招娣興奮地雙眸放光,「周娘子只是說順手為我們縫製冬衣,原來還有皮甲!」
陸南星穿戴整齊後,與她一同走向院中,順嘴調侃道:「既如此,你也要對得起這套軍服,許教官明日一定要賣力的傾囊相授呀!」
許招娣清脆地「欸」了聲,學著她拱手道:「卑職遵命!」
陸南星寵溺地拍了拍她的頭,「我今晚都不會回來,你辦好差事能睡則睡,再過兩日,可是睡覺的機會都沒有哦。」她含笑著揚揚鞭,騎上了絳官「駕」地喝了聲,向城門方向行去。
許招娣見她大戰在即還不忘調侃,臉上更是一絲擔憂緊張的表情都不曾有,不禁在想,姑娘真的一絲擔憂都沒有麼。在大營里,士兵閒暇之餘經常談論金兵有多厲害,那些事跡不管是否過於誇大,聽起來金軍就像茹毛飲血的野人。光想像他們穿著刀尖不入的鎧甲,騎著兇悍的戰馬她就會不寒而慄。自家姑娘卻從未有愁眉深鎖的樣子,一門心思積極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