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過程中,沈慈恩打來熱水將陸南星的面頰雙手清理乾淨,蓋上了被子,坐在床旁默默念經祈禱。
白束嘗試著將真氣過渡給陸南星,半晌後,他額頭上滿是汗珠,可病人仍舊手腳冰冷。
賀雲見狀,焦心不已。不禁在想,大哥若知曉陸姑娘經受此難,是否也會做出瘋狂之事。
元氏母子總算沒讓他們等得太久。
當元母看到陸南星的樣子時,反而驚慌失措地握住元詡的手,顫抖地說了句,「他怕是來了。」
元詡知曉她說的是誰,目光卻仍舊落在陸南星昏睡的臉上,沉聲說道:「阿娘,不管是誰來了,我都要治好她!」
元母悲戚地走至床榻前,微微側首命道:「你們且在外間等候,沈姑娘留下。」
元詡只得不情願地與白束賀雲朝外間走去。
「將姑娘的衣衫脫掉,露出左臂。」直到元母看到纖細白嫩的左臂上布滿了紅色的血痕,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姑娘中的不是一般的毒,是漠北皇族才會用到的蠱毒。」
沈慈恩看著觸目驚心的紅色血管在白嫩的手臂間,紅白相間越發的刺眼和詭異,失聲哭道:「求求元伯母救救南星,我願拿命換她的命!我死不足惜,她還有很多事都未完成……」
門外的三個男人聽到屋內的哭聲,元詡頭一個沖了進來,往日玩世不恭的臉上充斥著恐懼,隔著簾幕顫抖地問道:「阿娘,她……」
元母掀開簾幕,看到兒子瀕臨瘋癲的樣子,心痛的不能自已,「你來。」率先走了出去。
元詡見母親欲言又止,心中猶如墜入冰淵,邁著沉重的腳步猶如行屍走肉般來到後院,耳邊傳來了母親沉重的聲音,「她的毒,全天下只有兩個人能解。一是當今皇上,二是你……父王。」
「那我正好有了殺他的理由!」元詡握緊腰間的匕首,咬牙切齒道:「原來,花不只被軟禁是他干出來的。我這就去找他!今夜若不弄來他的血,我便與他血戰到底,死也甘心!」說罷大踏步向外走去。
「阿菟!」元母撲倒在地,伸著手臂悽厲的哭喊道:「難道你就要撇下母親麼?」
元詡紅著眼眶腳步一頓,沙啞地說道:「阿娘,自從三歲咱們母子開始逃亡的生活,兒子就沒想過能活到二十,如此也算是賺了。」他的目光逐漸變冷,「原本若不是您攔著,我也是要殺回漠北去報外祖父外祖母舅舅的血仇。您一直說血濃於水,兒子自從至親的三個人為了掩護咱們逃跑被砍十幾刀的那一刻,心里就再也沒有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