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安見她盯著手中的碗,擔心她多想,不由自主地側身面對她,將這些時日發生的重大事件輕描淡寫地說給她聽,「元詡留在船廠,白束帶著人親自追蹤金庭南大王阿布罕,目前泉州屬於咱們地盤。」
陸南星聽到南大王還是忍不住抬眸看向他,「為何南大王會來泉州?難道花不只犯了事?」
「你中的毒,是蕭十二告知阿布罕你曾喝過薩滿的符水,是蠱毒,可被具有完顏氏純正血脈的人控制。」
陸南星回想起自己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的那段辰光,喃喃道:「太可怕了。白束既然去追蹤阿布罕,那我的毒是誰解的?」
蕭祈安不得不佩服她在病中,腦袋還如此靈光,仍舊垂眸輕描淡寫道:「元夫人是南大王的妾室,家人被殺光後帶著元詡逃難來閩,她懂巫蠱之術。」他下意識抗拒以救命之恩來要挾她,故意不提,便是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到底份量幾何。
「原來如此。」陸南星到元夫人會做面具,便知她與漠北一定有關聯。想到元詡的身份,她探究的目光看向蕭祈安,「你為何沒趁機活捉元詡?他畢竟是皇室血脈。」
蕭祈安哂笑道:「你這是在諷刺我做事不念人情,眼裡只有利害關係。」緊緊握住茶碗的手,暴露了他的心情。
「成大事者,自然不能感情用事。」陸南星不置可否,就算她此時拍馬屁,他也未必領情。
蕭祈安暗自深吸了一口氣,痛定思痛之下,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沉聲問道:「我丟下大軍,來月港,算不算感情用事?」
陸南星也奇怪,這並不是他的作風。想到自己身上攜帶的巨額銀票和已然成型的船廠,這些辛苦經營的成果倒也值得他跑來一趟。
但迎上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後,這些『真言』她並不能說,只訕訕笑了笑,「也不算,總歸是有來的道理。」從醒來到現在,在悲傷用腦過度之下,她接連控制不住地打了兩個哈欠,將自己裹在毯子裡蜷縮著。
蕭祈安就是見到她這般模樣,知曉她現在並未完全恢復,還需喝上九九四十一日以他血為藥引子的湯藥,才能逐漸復原。只得將滿肚子的話,又強行咽了回去。
眼前的作戰圖漸漸倒映出她的臉,雖近在咫尺,他卻也不敢始終盯著她看。
直到聽到她的頭時不時撞倒車璧上,發出「咚咚」地響聲,人卻仍舊未醒。他才伸臂習慣性地將她連人帶被攬至懷中,將她的頭輕輕安放在自己的大腿位置,隨後再將身子放平,蓋好毯子。
從上了馬車至今,日日夜夜大多數辰光他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直到困極,才會下意識握住她的手淺眠一陣。直到算著她有可能醒來的時辰,才將她挪至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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