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死,讓他更加懂得了珍惜現有的一切。
待大軍趕到歸德府時,傳信官早已在驛站待命, 朝著他拱手道:「賀爺, 大帥讓您沐浴用飯後再去見他。」
賀雲跳下馬,看了看天色, 「大帥體恤, 還是即刻帶我去面見他。」
傳信官巋然不動, 忍不住笑道:「大帥料事如神,說您定然不從, 熱水擺放在屋內,說您愛乾淨,還是洗乾淨再去,這是軍令。」
賀雲這些時日以來,頭一次露出了笑意,「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事實上,他經過這段時日的磨鍊,早就將以往那些潔癖消弭殆盡,只不過他能感受大哥對他的愛重,他亦如是。
不過片刻,他換上備好的長衫倒有些不習慣了,來不及淨面匆匆往大帳疾步而去。
還未走進帳內,就聞到了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氣。
「進來罷。」傳信官還未通傳,就聽到裡面清冽的聲音命道。
賀雲撩袍入內,還未站穩便問道:「大哥,你的傷可大好了?」
蕭祈安拈著筆的手抬了抬,示意他落座,「痊癒了,你這一路可還順利?」
賀雲順著他的手勢,這才發現了香氣的來源,竟然是一張矮腳桌几上擺放的銅鍋,裡頭咕嘟咕嘟正在煮著想是野雞豆腐湯一類的湯鍋子。
「想來你也沒吃,還記得這是你當年愛吃的。」他輕咳了幾聲。
賀雲聽他咳嗽不由得眉頭一皺,才剛有了些食慾又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大哥可是寒疾又犯了?」
蕭祈安微微頷首,「不礙事,老毛病了,你先吃,我把作戰計劃寫完,咱們再聊。」
賀雲的目光看向小方幾擺了三個凳子,桌上放著三副碗筷,不由得鼻頭一酸,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大哥雖說在漠北幾年落得個寒症,卻也不能因還年輕就疏於治療。二哥不在了,我很怕……怕……」這也是他路過家鄉狠下心不去祭拜的原因,下意識逃避的習慣,會覺得一日沒看到那塊墓碑,二哥就只是在外帶兵。
「人之生死,皆因天意,誰也無法逃過。」蕭祈安見他眼圈紅了,鬍子拉碴整個人憔悴不堪,扔下筆起身陪著他落座,親自甄滿了三杯酒,「二弟的離開,讓我改變了很多想法。人生無常,總是會想儘可能多做些事,多些時間陪伴值得陪伴的人,這樣才不會如二弟那般,帶著遺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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