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頭埋進靳桉頸窩,聽到男人沉沉說著對不起。
愛人之間,最難開口的不是我愛你。
而是對不起。
愛可以基於表象,基於華麗的甜言蜜語,但對不起不能。
這意味著要將自己最不堪的、最狼狽的、最赤|裸的一面呈現在對方面前,剝開所有的偽裝, 露出那顆赤誠脆弱的心臟。
「所以你當時為什麼要走?」溫槿聲音悶悶問他。
靳桉喉結上下滾動了下。
「……那天決賽, 本來是想去和你爸媽說清楚的。」他低低說。
十幾歲的少年尚有一腔孤勇, 在幫助心愛的女孩做到了想做的事情以後, 就想著去找女孩的父母攤牌說明一切。
去說明他們的教育方式並不適合他們的女兒, 去說明自己有能力和女孩在一起,並好好保護她。
「臨出門前……」
靳桉頓了下,才開口,「從朱炎口中知道了靳超毅要做的事情。」
若他仍是孑孓一人,靳超毅對他來說自然是沒有什麼好可怕的。靳奶奶已經走了,他不管靳超毅,也不用怕靳奶奶會因此傷心。
但從喜歡上女孩的那天起,那個冷漠暴戾的少年有了軟肋。
他可以不畏靳超毅對他的威脅,但不能不畏靳超毅對女孩的威脅。
有句話怎麼說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靳超毅這個人一旦撕破臉,就會像是一隻趕不走的癩皮狗一樣,使出各種手段胡攪蠻纏。
也就是這時,少年才發現,原來自己還並沒有能夠完完全全保護好女孩的能力。
「所以你……」溫槿呼吸加重,眼睫輕輕顫抖起來。
這是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事情。
「所以我帶著靳超毅走了。」
那時他一無所有,除了帶著靳超毅離開以外,再找不到其它更好解決的方法。
「但現在應該是好一點了。」
靳桉聲音沉沉響起在溫槿耳側。
男人似乎是微吐了口氣,聲線緊張,還有點顫抖:「我有份還算像樣的工作,這麼些年手裡攢下來的錢也能夠湊出一份京市房子的首付,也沒有喜歡過其他的人……」
「溫槿。」他聲音有點啞,「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從南廈離開後,他漫無目的帶著靳超毅流浪了幾所城市,中途靳超毅有發狂過,有試圖跑回南廈過,但都被他給攔了下來。
他平靜絕望,靳超毅歇斯底里,兩人在屋內打得頭破血流是常有的事。
直到某天再一次將靳超毅打服以後,他喘著粗氣坐在地上,忽然瞥見了出租屋門下不知道誰塞進來的傳單,一些不正經的高考補習機構的宣傳。
……於是他又重新參加高考,有驚無險通過政審,報名了京市的警校,帶著靳超毅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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