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媽媽真把她掛十八樓外側的晾衣杆上了。
她已經好久沒被掛在這個位置的晾衣杆上了,說懷念也不對,這種悲慘的記憶越少越好。
望著滿天繁星,龍奚嘆了一口氣,腳丫子略顯無助地摩挲了幾下,兩隻手牢牢抓著晾衣架的杆子,一動不敢動。
她們小龍崽生來會飛,當然不怕這區區十八樓高度。
龍奚不敢亂動是原因是,她媽媽這個狠心的女人又對她的龍鬚下手了,她把她的龍鬚一左一右綁在了晾衣杆上,打了個極其複雜的結,她不可能單手解開。
她的手要是不用勁,那就是她的龍鬚來承受她身體的重量了。
早知道不吃那麼多的冰西瓜了。
龍奚懸在陽台外側晾衣架的下方,生無所戀地掛著,在空無一人的陽台碎碎念道:「媽,我可是為了姐姐好啊。你別看她默不作聲,其實心裡很著急的,我這個全天下最好的妹妹當然要幫她。」
「她要是不喝這個酒,什麼時候才能跟穆穆姐表白啊。」
陽台玻璃門關上了,龍奚的碎碎念傳不到沈再青的耳朵里。
她們家現在靜得跟個鬼屋似的,隨意一瞥都是陰森可怖的氛圍。她媽媽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計在考慮把她大卸八塊的辦法。
龍奚停止了掙扎,準備自己反思一會。
安靜的反思才起了個頭,樓下陽台就傳來了動靜。
動靜還不小,木質的凳子和陽台的地板磚摩擦,發出了悽厲的叫聲。
龍奚討厭這個聲音,歪著腦袋往下看,正巧和一隻小龍崽好奇的目光對上。
作為三號樓的原住民,樓下的鄰居龍奚當然認識,她也身兼三號樓的孩子王,什麼時候有龍崽進來,什麼時候有龍崽出去,她都一清二楚。
平常三號樓這些小崽子看她可是要仰視的,現在雖然也是仰視,但不能混為一談,完全不能混為一談。
都十八歲了,她媽媽怎麼不知道多少給她留點面子呢。
底下這隻小龍崽剛來三號樓沒多久,年紀尚小,還不能很好的駕馭飛行。她可不敢像龍奚這樣隨意的爬上爬下,她離那陽台遠遠的,搬了一張高高的凳子,爬上去站著,同樣可以和龍奚搭上話。
小龍崽站在凳子上,仰著腦袋,脆生生地問道:「貼貼姐姐,你又觸犯天條啦?」
同樣的場景,小龍崽有幸見過一次,就在這個月的月初。那時候龍奚也是被沈再青捆在晾衣架上,一臉痛定思痛的模樣。
她不想和底下的小龍崽搭話,小龍崽拼了命想和她搭上話,最後搞得一整棟的小龍崽都探出頭來,想和她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