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又去看龍瑄。
龍瑄知道已經到了確認的階段,非常關鍵,於是堅定地朝著穆亦嫣點了一下頭,證明自己說的童叟無欺,並鼓勵被窩裡的魚大膽嘗試。
穆亦嫣目光頓時收回,緊接著,細長的手從潔白的被褥里伸了出來,直奔龍瑄手中的「薄荷糖」。
變故是,醉了的穆總不會吞藥,解酒藥一放入口中,上下牙齒碾著壓碎,苦味頓時就蔓出來了。
穆亦嫣的臉皺成了一團,下意識要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好不容易哄著吃下去了,龍瑄哪能讓穆亦嫣把藥吐出來,眼疾手快捂住穆亦嫣的嘴,制止藥的流失。
兩分鐘後,藥化了,順著穆亦嫣的喉嚨滑入了她的胃裡,很快就會見效。
讓人吃了一回「苦頭」的龍瑄也成功被記恨上了。
原來穆亦嫣的視線只黏在龍瑄身上,現在看天看地看垃圾,就是不看她。
龍瑄拿了卸妝的東西過來,準備給穆亦嫣卸妝。
可能帶妝久了,本尊也覺得難受,龍瑄從被子裡將穆亦嫣的臉掏出來的時候,矜貴的穆總沒做什麼反抗,甚至還配合著龍瑄的動作將下巴抬起。
但氣還在那,不做點什麼是不會消的。
龍瑄剛用卸妝棉給穆亦嫣卸了半張臉,穆亦嫣藏在被子裡的兩隻漂亮的魔爪出動了,抱住龍瑄的臉,就是一頓咬。
咬得滿臉牙印滿臉口水再退下來。
腦袋用被子罩著,手收回包裹的縫隙,拽著被沿不讓「魚窩」漏風。
龍瑄淺淺地笑了一下,沒有任何反撲的想法,甚至口水留在臉上,都不想動手去擦。
她繼續給穆亦嫣卸妝,用卸妝綿仔仔細細地擦著。
她的淡定激起了穆亦嫣的不滿,隔個一兩分鐘,她就要使壞一次。
龍瑄任她揉,任她咬。
咬完消停了再繼續干自己的活。
再大的氣,撒了這麼多回,也該散了。
穆亦嫣裹得像顆白粽子,直直地看著龍瑄,突然開口道:「你是不是世界上脾氣最好的甜甜圈?」
龍瑄笑了笑,問:「我不是木頭嗎?怎麼又變成甜甜圈了?」
穆亦嫣有理有據道:「你是木頭,但是用甜甜圈做的,外頭的衣服脫了,不就變成甜甜圈了?」
找解酒藥的時候,龍瑄上上下下跑了幾趟,覺得熱,就把外套和上衣脫了,現在只穿一件小背心。
她這麼說也有道理。
木頭龍瑄喜歡不起來,但甜甜圈不一樣,光聽名字就招人喜歡。
於是不喜歡回答這樣問題的龍瑄第一次這麼大方地承認:「我是。」
穆亦嫣笑了,神情不像方才那麼跳脫,介於醉與不醉之間,笑得很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