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趕緊滾。」
紀聽訓不急不緩放下那杯意歡沒有接的酒,繼續道:「郡主何必著急趕我走?難道你不想擠掉紀聽詞,自己做恭王妃?」
他說得這樣直白,意歡都嚇了一跳,她的瞪大眼,隨之又看了看周圍,似怕有別的人聽去。
確定沒人後,意歡咬牙切齒地盯著紀聽訓,道:「哪裡來的賤奴,敢這樣污衊本郡主,你想死嗎!」
紀聽訓道:「我只是想幫郡主,別無他意。」
說著,他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木盒放在案桌上,隨後看向意歡,平靜的眼眸里閃著幽光:「只要把這個東西放進紀聽詞的屋子,足以讓你出一口氣。」
意歡再次打量起紀聽訓,她只覺此人熟悉,可又想不起來是否在何處見過。
意歡:「你說幫我,卻戴著面具,不敢以真容示我,我憑什麼相信你?」
紀聽訓沒有要多解釋的意思,只道:「相不相信都是郡主的事,奴能做的就只有這些。」
說完,紀聽訓便離開了。
意歡望著那小木盒,心跳得極快。
彩月也有些擔心,問道:「郡主,此人來歷不明,你真要聽他的嗎?」
意歡原本還猶豫不決,但一想到這些天受的委屈,以及腦補出紀聽詞嘲諷她的模樣,頓時將木盒抓起,道:「反正都這樣了,賭一次又怎麼樣?」
*
到了約定兌現驚喜的日子,紀聽詞這日格外勤快,早早就開始布置準備。
時瑾玄和他說了,今晚會早些回來。
華燈初上時,紀聽詞已經備好了一桌子佳肴美酒,就等時瑾玄回來了。
他今天特意穿了時瑾玄給他新做的衣裳,是件月白雪紡衫,外衫是清水藍薄紗,腰間配的,是時瑾晏送的那件玉佩。
紀聽詞閒不住,等待的時間裡,總愛踮腳伸頭去瞧瞧人來沒有,夜風吹動衣玦,他就如夜間靈動愛鬧的精靈。
跳石板是紀聽詞最喜歡的樂趣之一,小蝴蝶和他熟,總不嫌幼稚地與他提著衣擺前後跳。
沈風抱著劍,維持那副高冷侍衛的模樣站在一邊。
今夜月色極好,皎皎月光照映,池水閃爍銀光,歲月如此靜好。
紀聽詞跳累了,又去鞦韆上坐著。
望著天上的明月,他只想更快見到時瑾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月亮從東邊升到了中天,時瑾玄還是沒有回來。
等的時間久了,紀聽詞漸漸就失去了所有興趣,比起一開始的興奮,此刻的他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