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風處變不驚,回答:「不過是一種說法罷了,對於一個想要自己命的兒子,作為皇帝,手握大權,總會犧牲些人的。」
「為什麼是今晚?」
「作為一個守衛,你不覺得自己問題太多了嗎?令牌都在此,我還能假傳聖意不成?」
守衛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憋下了心中的疑慮,側開身放徐清風進去了。
到達牢門口,獄卒為徐清風打開時瑾微的牢門,裡面撲面而來的,是夾著腐草霉味以及血腥味的氣息。
徐清風不禁皺了皺眉,掃了掃鼻間才抬腳走進去。
時瑾微雙手被鐵鏈綁著,另一端連著牆,整個人跪在地上,上身被吊著,此刻他頭垂著,亂糟糟的頭髮遮擋住了面容,讓人看不出死活。
徐清風身後的那個人上前一步,低聲說了一句:「看起來傷得很重,我真不明白,他都這樣了為什麼陛下還叫我們來殺他,明明已經被折磨得半死了,時間再長點也能死在獄中。」
徐清風沒怎麼把這牢騷放在心上,他上前蹲下,抬起時瑾微的下巴,拍了拍對方的臉。
沒多久,時瑾微那雙被血污蒙花的眼睛緩緩睜開,望著眼前人,大腦宕機許久才做出反應。
「是你……」
徐清風無所謂聳了聳肩,道:「沒死,很好,那請問現在你還有力氣嗎?」
時瑾微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半響了才點了下頭。
「很好。那就好辦了。」徐清風站起身,隨後返回另一個人的身邊。
那人說道:「動手嗎?」
徐清風微笑,「當然。」
下一秒,透著寒光的匕首噗嗤一聲插進那個人的心口,驚愕驚訝成為那人最後的表情。
拔出匕首,那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確定對方沒有氣息之後,徐清風環視四周,目光意外落到隔壁牢房。
「哦天哪,南安侯?」徐清風故作驚訝說了一句。
另一邊的紀修譽從一開始就緊緊抱著甄氏縮在角落,情況危機不定,他難以保證徐清風不會殺他們。
徐清風收起意外,隨意道:「別害怕,你們會出去的,但不是今天。」
說完他收好擦乾淨的匕首,從懷裡拿出一張人皮面具,套在地上那具屍體的臉上,然後再回到時瑾微身邊,不管對方的驚訝,掏出不知哪來的鑰匙解開了鎖鏈。
徐清風麻利地扯開鎖鏈,扶起時瑾微,嘴裡還說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請先留著吧,等出去在說。」
他給時瑾微套上黑斗篷,快速囑咐道:「現在過那我出去,我不管你怎麼樣,從這一直到出大牢,你都必須維持正常的走路姿態,不能露出破綻,還有,把這個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