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打斷了謝願的動作,他眼裡閃過一絲冷芒還有幾分好事被人打斷的憤怒,冷漠地看向從門外緩緩走進來的白衣男人。
「劍尊深更半夜造訪,不知所為何事?」
見擅闖者一言不發,他面色黑得仿佛要滴水,語氣也越發不客氣。「擅闖內室,擾人清夢,難道就是滄劍山的待客之道?還是說著劍尊的尊,是無禮之尊?」
藺玄澤面覆寒霜,視線落在了被謝願抱在懷中衣衫不整的傀儡人偶上。
由於被解開了衣帶,傀儡的外衫和內衫都褪去了一半,露出了胸前的肌膚,他臉色更冷了幾分。
冷淡道:「擾人清夢?在本尊看來,你確實在做夢。」
「你!!」
謝願不知道被藺玄澤這句話觸及了哪塊逆鱗,猛地拿出靠在床邊的長劍,將傀儡人偶平放在床榻上,就朝著藺玄澤攻去。
不過他如今的修為還遠遠不及藺玄澤,不僅招式被藺玄澤盡數擋下,還讓對方幾步就接近了床榻,站在了那傀儡人偶面前。
謝願面色鐵青:「你別動他!」
藺玄澤卻無視了謝願幾欲充血的眼神,將躺在床榻上的傀儡人偶身上的衣帶系好。
郁堯沒法眨眼,只知道好像是藺玄澤闖了進來,壞了謝願的好事。
可是藺玄澤為什麼會突然來這裡?
這邊的打鬥聲也吸引了其他滄劍山弟子的注意,而慕麟也趕了過來,先是見到藺玄澤和謝願兩人相對而立,火藥味都快把屋子點著了,他心裡暗道一聲不妙。
等見到一片狼藉的臥房,和明顯是被藺玄澤劍氣震碎的房門,饒是慕麟都有些震驚地說不出話。
出於保險起見,他還打算先跟藺玄澤確認一下。
「藺師兄,這房門可是你打碎的?」
「是。」藺玄澤淡淡道。
慕麟的嘴角抽了抽,忍住沒去試探一下自己是不是還在做夢。
藺師兄向來對旁人不聞不問,更不可能用如此暴力的手段擅闖別人的臥房,今個兒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
不過如今是對方擅闖在先,他也得拿出一派掌門的公正才是,也給藺玄澤找個台階下。
想到這慕麟輕輕咳了一聲:「藺師兄,你三更半夜闖進謝公子的屋中,究竟是所為何事啊?」
藺玄澤沉默了,因為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他鮮少有這種缺乏明確的目的做一件事的時候,像是被一種陌生的情緒所支配,甚至超越了他為人的理性。
若他今夜闖入謝願的屋子,是為了郁堯,可是他為什麼要為了對方做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