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眼神從帶光變得黯淡而冰冷,眼裡沒有慌亂,反而在這種時候愈發冷靜。
只聽見少年吸了口氣,注視著郁堯時的眼神冷淡地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你聽好了,我是故意把你帶來西水村的,就是讓他們把你獻祭出去。而且誰讓你對我好了,就算你不給我擋那一鞭,我也不會死......讓你多管閒事。」
白漪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著,卻被旁邊的人打了一耳光。
「你說什麼?跟他哭啊,讓他救你,你怎麼說話的,還是覺得我們都拿你沒辦法?」旁邊站著的頭上綁著布條的盤著髮髻的中年女子惡狠狠地瞪了白漪一眼。
她還打算動手,就發現不知道從哪裡射來一枚鋒利的石子,打穿了她的手掌。
中年女子吃痛地叫了一聲,本就微微刻薄的面容瞬間扭曲,她捂著流血不止的手,瞪著郁堯,滿臉驚恐。
「把他放了我就跟你們走。」郁堯冷冷地盯著那群人。
白漪真的一點都不會說謊。
他這麼說,想必也是想讓自己別顧忌他,能自己跑就跑,別被他拖累。不過,雖然如今看著是他陷入了被動,但是未嘗不可將計就計。
先去會會那個所謂的山神。
看看這些西水村村民失去了山神這個仰仗,還能拿出什麼來對付他。
那名看上去最有威望的老者揮了揮手,其他村民就把白漪放了下來,只是依舊將對方禁錮在原地,動彈不得。
白漪聽到郁堯這句話瞳孔一縮,忍不住要上前,卻被人拉住了,只能一個勁地跟他搖頭。
向來繃緊沒什麼表情的瘦小臉蛋上,還多了幾分懇求。因為他知道被送去給山神的人沒有一個能回來。
他不想郁堯也跟那些人一樣。
「你們跟山神發誓,之後不能對白漪下手,不能傷他,不能虧待他讓他挨凍受餓,不然將會被山神降災,可敢發誓?」
郁堯冷哼一聲,知道這些西水村的村民,既然那麼畏懼山神,對著山神發誓,想必會更加顧忌,這樣也不敢輕易食言。
「怎麼,不願意?」
郁堯突然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這麼一笑襯得他的面容更加驚艷穠麗。
卻沒注意到正被別人禁錮住的灰衣少年,睜著一雙隱藏著極深情緒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山神要的是活著的我,要不要看看誰下手更快?到時候失去了我這個祭品,山神怪罪下來......再想平息怒火,可不是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