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微儀聽了皺了皺眉:「這七日時間,未免太長了。」
他們根本耗不起,而且還有魔尊這個不確定的因素,這才是最棘手的地方。若真的破個陣都要這般久,他們討伐碧燼山的事,還得一推再推。
「而自古以來的破陣之法,最好便是從內部攻破,裡應外合。」路家家主突然拿出了一張符紙,交給了路微儀。
路微儀自然知道若是能裡應外合,必然能夠加快陣破,好讓他們更快打上碧燼山。
可他們無法破陣,便不能上碧燼山,既然如此,他們又如何能在碧燼山作「內應」。
路家家主卻緩緩搖了搖頭,指尖的狼毫筆微微一動,便滴下一滴墨來。那滴水在桌上的紙面上暈染開來,像是一朵朵墨色玉蘭花。
「並非是要上碧燼山,只需要給出碧燼山某一處清晰的景象,清晰到纖毫畢現,便能以此設下第二陣眼,連通外陣,不出一日便能攻克陣法。」
路微儀忍不住道:「可父親,我們對碧燼山上的情況一無所知,不可能清晰地描繪其中的某一處的景致,更別說要細緻到一草一木,都纖毫畢現......這些若非親眼所見,怎可得知?」
而若是能親眼所見,那麼他們也早就在碧燼山上了,哪裡還要費盡心機破陣。
路微儀說完便打開了對方交給自己的符紙,等意識到這秘術當中寫了什麼後,路微儀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這是他們路家的秘術,一張符紙便可作為開啟秘術的鑰匙,而符紙只有一張,用完便會自動燒毀。
此符能讓他暫時附身在與自己的同輩兄弟上,而且必須是血親。
「父親的意思是,讓我附在三弟身上,便可借三弟的眼睛,看見碧燼山內部的情況?」
得到了對方的肯定回答後,路微儀手指動了動,手中的紙符便燒了起來,而他的視線也變得模糊,靈魂像是被抽離飄出了很遠。
路家家主的聲音還在耳邊響起。「此符只能給你半柱香的時間,而且一人只能用一次,微儀,速去速回。」
路微儀覺得神魂漸穩,知道三弟在碧燼山必然受盡苦楚,很可能被關在不見天日的水牢之中。
若當真在囚室當中,他也要仔仔細細地不放過囚室中的任何一處細節,即便是鮮血淋漓的刑具,和冰冷的鐵床,他也得深深刻在腦海里。
傳聞碧燼山魔尊心狠手辣,更是廢了滄劍山的樓危。
對方在碧燼山上走了一遭後的慘狀,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若三弟真的也被折磨成那般模樣......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憤怒到連此行的目的都忘了。
路微儀吸了口氣,微微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