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面他還刻意壓低了聲音,抬手對路劍離比了一個手勢。
「一來就聽見你在背後議論我的事,慕師弟你這個掌門倒是當得清閒。」樓危抱胸靠在樹上,也不再往前走,只是看了慕麟一眼,輕輕哼了一聲。
慕麟顯然也沒想到樓危會突然出現,忍不住說了一句:「樓師兄,你不是去無憂谷找藥尊了?」
「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樓危淡淡道。
他說話時眉頭微微蹙起,看樣子對此行的結果,還存有疑慮。說不上滿意,也說不上不滿意。
樓危突然看向路劍離道:「你師尊下山了?」
慕麟在一邊道:「藺師兄前幾日去了西北,畢竟血蓮教的事已經瞞不住了,好幾個仙宗也都重視起來,派人去了西北。」
「我們滄劍山千年前就是剷除血蓮教的主力,如今血蓮教捲土重來,我們滄劍山也不能毫無作為。」
樓危開口道:「那我也去。」
見慕麟還想開口說什麼,樓危突然笑了一聲,「血蓮教兇險非常,總不能讓藺師弟一個人去,而且真要說的話,我們三個里,我才是師兄。」
「而且我們都是師尊的弟子,替師尊報仇,也不是藺師弟一人的事。」
「路師侄,要不要一起?」
樓危繼續看向路劍離,周身氣息愈發凌厲,青色的劍光仿佛在他指尖遊動。
「你如今身上魔氣盛而不穩,如果就這樣壓制在體內,反而還會適得其反,不如找機會發泄出去,那些血蓮教的餘孽,我看就正好......」
*
郁堯手中捏著一隻小蟲,用指腹揉了揉小白蟲吃飽了的肚子,一邊將視線投射向酒樓內的其他修士。
酒樓一直都是收集信息的好去處,即使是修真界也不例外,畢竟多得是人喜歡喝了酒,嘗著下酒的靈食,天南海北地聊著一些新鮮的見聞。
「魔尊和劍尊不會是來真的吧,看滄劍山竟然一直沒有修士出來否認,就連劍尊本人都對此不聞不問,那次之後,連面都沒露過。」
「劍尊一心向道,哪裡會管這種小事,清者自清,沒有的事,滄劍山要澄清什麼?」
「我倒覺得是真的,你們想,就算劍尊不拘小節,也不在乎各種議論聲,就算知道有人誤解了他跟魔尊的關係,恐怕都不會多給個眼神,但是魔尊可不一樣。」
「對,魔尊可不是能忍下來的性子,此人向來睚眥必報,若那些消息都是假的,見那麼多人造謠生事,甚至還有人污衊他堂堂魔尊,雌伏他人之下,恐怕早就一怒之下殺雞儆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