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想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冰冷不近人情,可一想到自己是在干揭路劍離傷疤這種缺德事,語氣莫名有些底氣不足。
本以為路劍離聽了會面露羞赧和憤怒之色,可對方非但眼神沒變,還更加清晰和堅定了。
「如今還不行就十年,十年還不行就百年,百年還不行就千年......總能幫到你的。」路劍離面不改色道,可剛剛對視了一眼視線就馬上移開,鋒利的下顎線條繃得很緊,卻透露了他的緊張。
郁堯,我只想站在離你不遠的地方,你也不要再把我推得更遠了。
他能察覺出郁堯方才那番話並非出於本心。
若不是的話,就當他自戀了一回,他認為郁堯會為他考慮,甚至渴望,渴望對方在某個瞬間,心疼過他。
藺玄澤將視線放在他們兩人身上,只是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開口,氣質還有些冷,卻同平常別無二致。
「既已見過師尊,本座將郁堯帶回萬丈峰,你們從西北回來,不妨先將所見之事,全數告知掌門。」
樓危知道他們二人剛剛那番話,實際上都有些對不住藺玄澤。
他們是藺玄澤的師兄和弟子這不假,若是藺師弟為了魔尊郁堯與同門師兄大打出手,傳出去也並不好,也許會被人指責見色忘義,根本不顧同門情誼。
而若明知魔尊和藺師弟兩情相悅,他們作為劍尊的師兄或弟子,還依舊插足他們其中,那反而是他們先捨棄了同門情誼,無視藺玄澤的感受,過錯在他們。
樓危也想通了,看著藺玄澤,微微笑了笑:「還是藺師弟考慮周道,慕麟那小子想必已經在歲霄峰等急了。」
路劍離眉眼低垂,也對藺玄澤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弟子恭送師尊。」
等長明殿前的幾人都散了,其他滄劍山弟子方才開了口。
「怎麼感覺樓師伯和路師兄的反應怪怪的。」
「沒錯吧!你也是這樣覺得的,我看路師兄好像一直避開跟藺師伯還有魔尊對視,難道還是幹了虧心事?」
「樓師伯對魔尊能有什麼虧心事,這不是魔尊對不起樓師伯嗎?當初廢了樓師伯的事可還沒過去多久!」
「樓師伯還想讓魔尊郁堯留下,留下?留在滄劍山好下毒嗎?」
一名女弟子眨了眨好看的眉,輕聲開口道:「該不會樓師伯和路師兄,都對魔尊郁堯有異樣的心思吧。」
「話本都不敢這麼寫吧!」
「我倒是覺得,樓師伯和路師兄是礙於劍尊師伯的面子,才不敢發作!畢竟是藺師伯喜歡的人,捏著鼻子也要認了。」